方敏冷冷地道:“老實呆著吧。”轉身又走回去。
劉妙禪鼓掌笑道:“正主兒終於來了。”藍田玉奇道:“阿禪在等誰來?”劉妙禪大笑起來:“藍兄弟多年未回中原,想必也孤陋寡聞了。今日倒有一樁稀罕事,叫你長長見識。”
門外銅鑼聲和棍棒聲忽然一停,接著有人喊道:“裏麵的人聽著,本鎮縣太老爺親自駕臨,快快出來領罪。”劉妙禪等人聽了,隻是微微一笑。朱難等人聽了,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門外之人還在喊著:“麻都頭,老爺來了,你們快把刁民轟出來吧。”才摔得鼻青臉腫的麻都頭捂著腦袋,想回句話又不敢,哆哆嗦嗦著。
中年漢子霍地站起身來,朱難輕輕說道:“黃管家,事情若是與我們無關,還是不要得罪官府中人。”中年漢子應了一聲,向外走去。
卻見十來個手持大棒,腰配短刀的衙役突然湧進門口,擋在了黃管家麵前。其中之人口裏嚷嚷道:“你這刁民,想要造反啦,先拿下再說。”黃管家剛要開口說話,這幫衙役那裏容他開口,不由分說舉棒就打,五六條棒子已從四麵八方轟了下來。
方家眾人適才被中年漢子冷眼一掃,已是遍體生寒,知道他的武功深不可測,正要睜大眼睛,瞧瞧他怎麼收拾這幫衙役。
隻聽“噗噗”之聲不絕於耳,那黃管家不閃不避,竟是任由棍棒打在身上。黃管家雙手一拱,聲如洪鍾,雖然挨了這許多板子,聲音裏麵卻毫無痛楚之意:“各位大人,不知來此所為何事?因何不由分說就毆打在下?”
這群衙役一向是打人慣了的,見黃管家不還手,隻當又是個好欺負的人,哪裏肯聽他說話?一掄手裏棍子,劈裏啪啦又是打了下來。
黃管家眉頭一皺,心中雖然不想開罪這幫官差,但也不能由著他們白打。他見這幫衙役武藝低微,適才硬挨幾下,反正也傷不著自己,正好讓他們消消氣,好把話給說清楚。哪裏知道竟都是些蠻不講理之輩。
他不由得心頭火起。右手一伸,從左自右橫掃出去,一條胳膊就跟鐵打的相仿,十幾條棍棒一挨著,立刻都裂成了兩截。
十幾根斷成半截的棍子落在地上,那些衙役方才一怔,才知道眼前之人竟然絕非善類,一時之間驚慌起來,兩條腿不由自主就想往外出溜。
這幫衙役的神情自然落到了黃管家眼中,他心裏不免生出幾分鄙夷之情,心中暗想:大明朝所用的官吏竟然均是這般欺善怕惡之輩,這也難怪民不聊生,國將不國了。黃管家心中想歸想,麵上神情卻是一點也不帶出,依然拱手道:“各位大人,適才得罪了,有什麼話,好好說說就是。”
忽地一個衙役抽出刀來,喝道:“老爺就在外麵,你們還敢反抗,要反了天啦。”麵對這等仗勢欺人之輩,黃管家心中的反感是一浪掀過一浪,兀自強忍住道:“各位大人冤枉在下了,小民哪裏膽敢反抗。何況有各位大人鎮守在這裏,又有誰敢說半個反字。”
那衙役把刀在空中舞了幾下,見周圍沒人迎合他,聲音也不覺小了下來,強辯道:“你們不按水關鎮的規矩交錢,就是想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