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進到飯莊裏的五個衙役聞聲都湧了過來。其餘食客看到官差發了邪火,一場大架勢在必行,哪裏還敢在大堂裏麵待著?嚇得飯也不敢吃了,起身就往門外跑。那店裏的掌櫃,拚了老命想攔著,口裏不停地喊道:“各位爺,得結了帳再走,得結了帳再走……”卻哪裏有人肯聽?
六個衙役圍住了劉妙禪、文心和方茵茵坐著的這張桌子。黃琦等人本來坐在遠處,見這邊出了事,也紛紛趕了過來。這樣一來,衙役們在人數上明顯占了下風。那中年衙役向站在外邊的一個身材短小的衙役一使眼色,那人甚是機靈,立刻轉身向飯莊外麵跑去,顯然是要搬取救兵。
黃琦眼尖,抬手發出一枚銅板,正中那人左腳膝彎,那人還沒跑到門口,腳下一軟,已經摔在了地上。
中年衙役一揮手中官刀,劈麵砍向劉妙禪。站在他左側一個胖大衙役驚道:“麻都頭,求財而已,何必要人性命。”原來這中年衙役是此處縣衙裏的一個都頭,適才說話的胖大衙役是他手下,名字喚作紀滓鯗。麻都頭叱道:“這等刁民,敢用暴力抗拒官差,拒納稅款,老爺打殺了他,好為民除害。”他口中說話,手中官刀去勢不緩,直奔劉妙禪頭頂而來。
劉妙禪依然不動如山。在他左右兩邊的方茵茵和黃琦同時出手,方茵茵依然是坐著,手中竹筷往上一戳,刺中麻都頭手腕內側的“內關”。這“內關”在手腕內側神門穴的左上方,一旦受傷,往往會致人半身不遂。這麻都頭雖然為人凶蠻強橫,武功卻實在叫人看不下去,方茵茵點他如此要穴,他卻渾然不知,不避不閃。
麻都頭隻覺手腕一麻,半邊膀子立刻沒了力氣,手中官刀哪裏還拿捏得住?黃琦站在劉妙禪身後,夾手將官刀奪過,順手折成兩截,扔在地上。文心不由得心中讚道,方大武的弟子果然個個身手了得。
麻都頭呆了一呆,剛才這一下兔起鵠落,看得旁觀之人眼花繚亂。麻都頭半晌回過神來,往回一縮手,虧得是方茵茵手下留情,他這隻手還能行動自如,沒給廢了。
麻都頭見到這等陣勢,早驚出一身冷汗,心想今天真是給倒黴催的,出門遇到這樣一批難捏的硬貨,打又打不過,要逃又丟臉麵,簡直不知道該怎麼下台才是。他心中開始有了一些悔意,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應該怎樣收場,一時之間僵在了當場。
劉妙禪是何等聰明的人物?眼角餘光一掃,大堂內整個局麵已經盡收眼底,了然於心。他向黃琦道:“解了穴,讓他走吧。”黃琦順手發出一枚銅板,趴在地上的那名衙役立刻從地上躥了起來,頭也不回,飛也似的向外麵跑了出去。黃琦忍不住道:“師叔,咱們快走吧。等到衙門的人都來了,事情就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