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仁大師接著道:“這門功夫固然奇異,隻是江湖中人,能通易理者寥寥可數,文人儒生,雖通易理,但又不懂得武功,也是沒用。因此沈公達這門功夫,自他之後,倒是無人能會了,就算現今的教主,恐怕也是隻知其名而已。”許顯純道:“大師的意思,是現在江湖之中並沒人能會‘奇遁’?”普仁大師歎道:“我原也這般想的,隻是照今天的情狀來看,恐怕已經不然了。”普仁大師說著向前走出幾步,俯下身去,將靠牆的地上一塊略微有些凸起的地方摸了摸,抬頭道:“大人請看,這是什麼?”眾人都過來,看普仁大師手掌摸著的地方,與別處並無異樣,隻是鬆一些,好似有個螞蟻洞一樣,若不在意,實在看不出來。
許顯純道:“我看不明白。”普仁大師道:“適才在大人查勘的時候,我已注意到這個地方,隻是這門‘奇遁’委實非同小可,若非目睹,絕難相信,因此我一直不敢肯定。若非大人一定要賴南山師兄監守自盜,我是不敢說出這個懷疑的。”許顯純笑道:“大師也僅僅是懷疑而已?”普仁大師道:“雖然是懷疑,未必就不對頭。大人,貧僧倒是敢為南山師兄做個保。就算南山師兄不肯獻出《血經》,也斷斷不會做此誑語。”南山感動道:“多謝師兄。”普仁大師搖頭歎道:“謝我何來?我不過據實說話而已。”
許顯純尷尬起來,笑了笑道:“大師的話雖然不假,但聽起來總是像玄言虛語,沒有實證,可教我為難了。”普仁大師道:“這件事情,大人也不必作難,《血經》乃我佛門至寶,我與南山,南江各師兄都會矢誌將其找回的。大人就據實稟告吧。”許顯純道:“我倒想和各位大師一起去尋那《血經》。”南江冷冷道:“你到是清閑。”普仁大師道:“大人仁者慈心,也是造一件公德,老衲先謝過了。”許顯純笑道:“好說,好說。”
許顯純道:“那麼依大師看來。這沈未央與沈公達是否有些瓜葛?”普仁大師道:“貧僧聽聞沈公達並無子嗣,現任的教主據說也不是姓沈,二人之間是否有什麼瓜葛,貧僧倒是不清楚了。”南山忽道:“大師,我倒想起一樁怪事。”許顯純笑道:“我就知道你還有話沒說。”南山臉色一變,便將四十九天前那樁沒臉人的奇怪事情說了出來。南山說完道:“因為這件事實在是怪異得很,我輕易不敢說出來,說出來也怕人不信。”許顯純笑道:“確實是讓人難以相信。”普仁大師歎道:“這就是了,這人的功夫,可能就是‘奇遁’了。”許顯純道:“他就是沈未央?”普仁大師道:“難說,難說。”南山忽道:“這人的樣子,文心也是見過的。”南江道:“那我們去找文心,問問是不是這樣?”許顯純道:“正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