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奪經(一)
南山將普仁大師,無為道長,許顯純,南江一幹人領進“一默精舍”內,精舍內是大堂,左右兩邊各有幾間臥房。南山指著東麵最大那間道:“這是師傅的禪房。”普仁大師口中頌道,“阿彌陀佛”,便拜了幾拜。無為道長道:“《血經》擱在裏麵?”南山搖搖頭,將手指著西邊靠內牆的屋子說道:“《血經》擱在這裏頭,是我的屋子。”許顯純道:“進去看看。各位小心一些,莫要破壞了現場。”南山便推開門,當先進去,眾人隨後跟了進來。
屋子倒簡樸平易得很。靠北首的牆邊擺著一張小床,東首是張小桌子,放著一些經書。南麵靠窗的地方有張蒲團,大約是南山每日誦經的所在。許顯純小心地看屋內設置道:“東西可被翻過?”南山道:“沒有,我今早出去的時候這個樣子,現在也是一樣。”許顯純道:“那你早上出門的時候,《血經》還在嗎?”南山苦笑道:“《血經》應該還在。”許顯純奇道:“應該還在?”南山苦笑道:“這些日子一直忙得不可開交。我將《血經》放好以後,一直也沒有機會再拿出來看看。”許顯純道:“如此說來,大師並不能夠確定《血經》是何時不見的?”南山遲疑了一會,道“不錯。”
許顯純點點頭,回頭看著普仁大師、無為道長道:“大師,道長,據我的意見,這屋子裏好像沒有來過外人。”普仁大師道:“大人是如何看出來的?老衲卻不明白。”許顯純道:“下官在朝中職掌鎮武司獄,就是大家夥平常所說的‘詔獄’。日常玩的就是替皇上和魏公公偵緝拿人的事,因此上倒學過幾手偵緝的訣竅。”南山臉色變了變,回頭道:“那麼大人倒是看出些什麼?”許顯純笑道:“我倒沒看出什麼,隻是嗅出了點東西。”南山奇道:“嗅?”南江狠狠地道:“大人倒象狗了。”
許顯純眼角掃了一眼南江,回頭笑道:“據我的看法,屋子裏整齊潔淨,並沒有額外的腳印手印等蹤跡留下。”南江道:“若是武林高手,原是可以萍蹤寄跡,自然不會留下什麼的。”許顯純不惱反笑道:“三大師說的不錯,武林高手之中輕功奇佳者,原是可以不留蹤跡。隻是這“奇佳”兩個字,武林之中又有幾個人能夠擔當得起。”說罷,許顯純身形一起,撲向南邊牆壁,雙手輕輕一按,身子向上縱起多高,腳尖點在壁上,擰腰扭頭,飄落在東首,身子複又躍將起來,從地上踩過,兩個起伏,已回到原地,身法快捷飄浮,動若脫兔。許顯純笑道:“我雖不才,也自命輕功不遜他人,各位請看,象我適才這番動作,武林中又有幾人能夠如此?但蹤跡還是留下了。”普仁大師道:“大人輕功是極高,但大人說有蹤跡,老衲卻看不見。”許顯純道:“我倒忘了。這裏原是有個訣竅,不過,我還有個辦法。”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瓶來,走到適才的地方,將瓶中粉末倒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