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瞬間,他的靈魂就要出竅,意識已經消散,快要與周圍自然融為一體。這種最貼近世界真諦的狀態,讓他瞬間悟到了很多。上一次這種體驗,還是在那個守夜的寒冬裏。
那一次,卓昭水感受到了魄中氣的存在,這一次,卓昭水領悟到了魂中念的神髓。
公證人又問了一句:“還要打嗎?”
在他看來,卓昭水與對手差距太大,打下去隻是送死。
卓昭水頭也不回,隻一個字:“打!”
駱寧也是十分擔心,本想勸卓昭水放棄。但男人已經下了決定,她不想再去動搖他的決心。隻是柔聲跟他說:“昭水,你小心。”
卓昭水轉過頭,對駱寧笑了,他說:“放心,我會贏。”
這句話倒是激怒場上的壯漢。他憤怒地朝卓昭水甩出幾道風壓,嘴裏喝道:“老子雖然不曉得你用了什麼鬼把戲,但別以為老子怕了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再爬起來幾次!”
卓昭水舞動素鉑紋龍劍,乒乒乓乓,像是敲到了幾塊巨石一般,砍碎了壓過來的風壓。一時間,場上狂風大作,頃刻之後,風去無痕,唯餘劍音。
卓昭水嘴角揚起了一個自信的微笑:“我能看到你的把戲了。”
鷹二爺使出了一招混沌眼,注視著卓昭水,發現卓昭水已經把全部氣息灌注到了眼睛上,還有素鉑紋龍劍中。
“了不起,”鷹二爺讚歎道:“這小子竟能自行領悟出魂與魄的真諦,打通氣與念的隔閡。”
駱寧自然知道鷹二爺說的是什麼。但世間武者和術士,發現和驗證這條規律,足足花了幾千年的時間。卓昭水卻無師自通,靠自己領悟了出來——魂魄同源,武法同宗。
壯漢看到卓昭水不再躲避自己無形的風壓,而是在劍上灌注真氣,砍破自己的法咒,他知道眼前的卓昭水已經不是一炷香前被自己玩弄於鼓掌間的那個弱者了。
但他十分不甘,也不願承認,世上有人能一瞬間掌握依魄識魂的方法,並且,馬上就能準確找出並砍斷法咒核心的。
“別太囂張!臭小子!”壯漢狂吼著,朝卓昭水甩出數道風刃和風壓。
卓昭水劍舞如龍,把迎麵而來的法術砍作了無形。
突然,他看到壯漢丟出了一個不一樣的東西。在台下多數人的眼中,壯漢發出的東西都是看不見的風。但在此刻的卓昭水看來,那是有顏色的,一種既黑又白,死與生的顏色。
此刻壯漢丟出來的東西,濃度與大小跟先前那些風壓風刃都不一樣。那是一團盤旋的。濃度極大的念。卓昭水清楚,自己絕對不能用劍去砍。
看到卓昭水沒有上當,壯漢更是暴怒。他用的那個東西,是風妖精華。需要以風妖之魂在月下凝練一十三年才能形成。師傅隻給了自己三個,第一個卻又這樣浪費了。
果然,那團東西沉寂了片刻,轟然爆發了,化作一道巨大龍卷,直衝雲霄,發出了巨大呼嘯,賽場上,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
“看來,這個東西威力雖大,卻需要點準備時間,不容易打到人……”卓昭水盤算著,身體不由自主往後退。
大漢咆哮著,飛身追上來。一抬手,使出了另一個法術。
“你以為老子隻會風係的!?”伴隨著他的吼聲,卓昭水四周地上冒出了四道土牆,把大漢和他嚴嚴實實圍在了裏麵,就像一個井口。然後旁邊地上翻出一條土龍,翻騰幾下,化作一個大案板一樣的厚重蓋子,蓋住了井口。
大漢和卓昭水就像被關進了一個箱子,裏麵空間狹小,漆黑一片。
然後大漢又丟出了一個風妖精華。嘴裏大喊著:“我看你還朝哪裏躲!”
卓昭水有些吃驚,問道:“你想同歸於盡?”
很顯然,在那裏麵爆發一朵風妖怒蓮,兩人都不可能安然無恙。但壯漢似乎早有準備,他大笑著說:“會死的隻有你!”
說完他用出了另一招土係法術,將自己化成了一尊鐵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