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昭水毫不示弱：“對，事不過三，我這次一定會贏！”
湖平如鏡，倒映著兩個人的身影。鏡中雪山藍天，冬日融融。二人如在一幅寫意山水畫中。
如果不是兩人嘴角呼出的白氣昭示著這是兩個活人，此情此景，就像是時間定格了一樣。
一隻冬鳥掠過湖麵，攪碎了湖中暖日。伴隨著水波蕩漾的，是兩人的一同出擊。交手一兩個回合，二人又急急退開。
東方明滿心驚訝，眼前這人才小別三天，就已脫胎換骨：氣息使用純熟，劍氣流轉順暢。他心裏十分不甘：“這小子是要天才到何種地步？我從感悟內息到熟練運用足足花了兩年，你卻隻用了三天！”
而卓昭水此刻心裏是這樣想的：“自己在內息的使用上還不及對方熟練，打持久戰必然會先露出破綻。看來必須冒險使用底牌，速戰速決……”
他的底牌，不止是彗星突刺，還有一個後招。對卓昭水而言，好消息是，彗星突刺的使用他已經得心應手；壞消息是，那個後招，時靈時不靈。
為了求穩，卓昭水決定先不使那一招。
他假裝地滑站不穩，想引誘對手上前，不料被東方明識破。東方明不為所動，還嘲笑他一句說：“你做什麼？演滑稽戲？”
眼見小伎倆不奏效，卓昭水改變了策略。簡單粗暴地一個起手式之後，使出彗星突刺朝東方明衝去。
東方明有了上次的經驗，不敢強擋，側身躲過。
一擊刺空，卓昭水趕緊向前翻滾，拉開距離。還未起身站穩，東方明就是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劈砍。卓昭水苦苦招架，連退數丈，才從對方的進攻中脫離。
兩人又開始對峙，卻都不再平靜，開始流著熱汗，喘起粗氣。
東方明心裏暗笑：“年輕就是莽撞，這麼亂出一招起碼耗費他三分之一的內息。”
卓昭水臉色有些焦急，下一次，必須使出後招了，否則，自己就沒有力氣，也沒有機會了。
他調整了一下，重複之前的動作，再次出擊。
使出彗星突刺，卓昭水帶著破空之聲，渾身包裹著金色光芒，如箭一般射向東方明。東方明機械地躲開，心裏嘲笑道：“無效的招式用兩次，是我高估你了還是你低估我了？”
卓昭水刺空的第一時間，東方明便朝著他毫無防備的後背攻了過來。
他看不到此刻卓昭水的臉上，那得勝前的微笑。
卓昭水煞費苦心演出莽撞的第一劍，隻是想傳達給東方明一個訊息：我隻會這一招。
麵對兩次敗於自己，三天前才學會使用內息的對手，老將東方明有些輕敵了。一是因為自己的強大，二是因為對方的弱小。
全力進攻收招未穩的對手後背，每個習武之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就在東方明的刀馬上砍進卓昭水的肉的時候，卓昭水用出了那個後招。
“劍芒十三式，其二——飛雁返！”
這一招本該掃向東方明的脖子，卓昭水刻意壓低了出劍高度，揮向了他的右手。
電光火石之間，粗壯的右手握著刀，飛向了湖水相反的方向。鮮血噴濺而出，吃痛的東方明使盡渾身力氣，一腳把卓昭水掃飛數丈，墜入湖中。
湖水尚未結冰，但依舊寒得刺骨，被踢得發昏的卓昭水瞬間清新了過來。他身上的漆化了一些，湖麵上泛出一陣乳白色。
水中的世界一片安靜，卓昭水慢慢沉入湖底，隔著湖麵，正上方是不斷晃動的刺眼的太陽。
查看了一下，自己周身沒有傷口，卓昭水心裏想：“這次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