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長打量了幾眼麵前這個長相清秀的瘦弱小子,問道:“這位是?”
百夫長趕緊介紹:“這是我手下的卓昭水小兄弟,年紀不大,功夫很厲害的。”
千夫長一聽卓昭水是個小兵,冷笑一聲,然後說:“你說你看到秦將了?還說你要自薦?”
卓昭水一臉認真的說:“是!”
百夫長看千夫長臉色不太對,忙打圓場說:“昭水小兄弟年輕氣盛亂說話了,你雖然武功不錯,但現在當將軍還太早了。你真的看到秦將還活著?”
卓昭水點頭說:“是的,我還跟他交手了。”
千夫長也不理他,隻對百夫長說:“二更來帳內開會。”然後就丟下二人走了。
待他走遠,百夫長對卓昭水說:“你太不自量力了,你那個話的意思豈不是說千夫長和其他軍官還不如你。”
卓昭水歎口氣說:“這種時候哪還顧得上這些,我隻是覺得這是個機會。”
二更時分,百夫長去參加會議,足足到了三更才回來。
他把手下的幾十號人叫過來聚在一起,告訴他們會議的決定。
這次活著回來的軍官,有副將一人,千夫長十二人,百夫長三百餘人,士兵兩千餘人。經商討決定由副將暫代將軍位,同時重新整合軍隊,每夜派人輪流站崗守夜,防止秦軍偷襲。
說完這些,大家散去的時候,百夫長叫住卓昭水,說:“你留一下,千夫長讓你去守夜。”
皺了皺眉頭,卓昭水說:“好,守完之後找誰換班?”
百夫長拍拍他的肩:“不換班,今晚你都要守。”
“他這人氣量怎麼這麼小!”卓昭水有些惱怒,自己本來就已經疲憊不堪了,那個小氣的軍官卻因為自己一句唐突的話就要懲罰自己。
“好了好了,”百夫長安慰他,“以後長點心眼,學會做人。”
刺骨的冬風中,卓昭水在營台上站了一整夜,凍得不成人樣,滿臉鼻涕。一直到太陽升起,他才回到軍營裏睡了一會兒。
叫醒他的,是一陣銅鑼聲和戰鼓聲。到營寨柵欄牆上一看,果然是秦軍又打過來了。
以東方明為首,大約一千左右秦兵列陣站在衛營寨門前,擂著鼓大聲叫罵著。
卓昭水一邊胡亂吃著軍需處發的饅頭,一邊眯著眼睛分析現在的情況。
寨外地勢空曠,秦軍並沒有埋伏多餘兵力在別處,很可能他們剩下的戰力就隻是眼前這些。己方人數占優,如果能打出去殲滅這支秦軍,就能搶回現在被秦軍占住的山野關。在那裏的話,靠兩千人也能抵擋後續增援過來的秦軍很長時間。
他的分析其實很對的,秦軍的確隻剩一千人,本來秦軍的軍官和參謀都建議東方明守在山野關養精蓄銳,東方明卻沒耐心等援軍,雖然不清楚衛軍兵力留存情況,但他親手砍下了衛將的首級,所以他清楚戰場之上再無人能與自己抗衡。
如果能在雙方援軍到達之前打下衛營,那麼立下大功的自己很可能憑借這一戰躋身名將之列。
這便是東方明此刻的野心。
東方一門三名將,他不想自己這個大哥反而不如三個弟弟,在家族內整天遭人白眼。
卓昭水四下找了找,看到千夫長陪著幾個軍官站在寨口門牆上。軍官中有一個身穿紅靴銀甲,貂皮披風的矮胖中年男人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