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4章(2 / 2)

忘塵和糖糖等人也哭得站立不穩,葉繁鬱吩咐幾個小侍,將他兩個扶了,走到那靈堂旁邊設置的休息區裏。

喝了口小侍們送上來的茶,看著忘塵和糖糖的情緒都稍稍平靜了,葉繁鬱也終於開口說話:“塵兒,連翹已經這樣了,你在此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跟我回去吧。等過幾天,連翹入殮之後,你願意留在京城,就多住些日子,如果不願意留下來,我就派人送你回祁山。你在這裏住著,畢竟……”

葉繁鬱的話未說完,忘塵與糖糖皆紅了眼,也紅了臉。他們平日早就將自己當成了連翹的夫郎,也把連翹身邊當作了自己的家,但是,如今這個情況,他們再長期留在這裏,確實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畢竟沒有名分,感情有些時候真的是虛的。

人活著可以談感情,死了呢?和誰說感情去?

忘塵和糖糖又開始默默垂淚,心裏卻都不動聲色的聽著葉繁鬱將要說什麼。

“曲公子,今天過來,我帶了些人和錢來,你收了吧。另外,在京城的東郊,雲蔚山腳下,我有塊好地,風水不錯,就將連翹好生安葬了。萬事有急緩,既然去了,還是讓她入土為安吧!”

忘塵與糖糖迅速的對視一眼,兩人心裏都明白,她這是看著孤兒寡夫的,想著將事情盡快壓製下來。

糖糖猛地站起來,曲膝跪倒在葉繁鬱的身前,哭訴道:“王爺,連兒生前與您交情深厚,這次又是皇家的人傷了她的姓名,還望王爺能夠給我們主持公道,手刃害死連兒的凶徒,替連兒報仇,給她一個公道,讓她死也瞑目啊……”

葉繁鬱聽到糖糖咬牙說到“手刃凶手”,那刻骨的恨意,從骨子裏絲絲冒出來,沁入她的體內,讓她端著茶杯的手,抑製不住的一個顫抖,茶水潑灑了出來。

眼中一絲不耐閃過,卻很快的恢複了一臉的憐憫。伸手將糖糖攙扶起來,溫聲說道:“曲公子,雖然連翹的死,確實是大皇姐的過錯,但是,大皇姐和那參與陰謀之人,都被連翹毒殺了。母皇為此也氣憤不已,要為大皇姐追查凶手,還是本王在中間周旋,才將此事壓了下去。這,真的沒有什麼仇人可追了,難道曲公子的意思是要將母皇查辦治罪?”

糖糖見她故意混淆事實,推脫責任,心裏氣恨的恨不能將她當場手誅,可是侍藥還在她的手中,倒是不怕她傷及侍藥的性命,怕就怕她一時心動,傷了侍藥肚子裏的孩子。也就裝著無助的哭泣道:“王爺說的哪裏話,草民怎敢追及皇上的罪,隻是,隻是,連兒如此死了,我們實在是……”

說著哀哀的哭泣著俯進忘塵的懷抱。

忘塵伸手摟住糖糖顫抖抽泣地身子,抬起一雙淚眼看著葉繁鬱道:“師姐,您不要怪罪糖糖,他也是傷心糊塗了。”

“怎麼會,本王怎麼會與他一般見識。對了,塵兒,你還是跟師姐回去吧。這裏……”葉繁鬱的話未說完,忘塵輕輕搖頭,卻態度堅決的說道:“師姐,莫說連兒屍骨未寒,忘塵不能撇了一家幼弱。就是等連兒安葬了,隻要綠意一天不說趕我走,我就給連兒守著這個家。

樓下的人兒泣淚輕語,樓上的連翹坐在樓梯的拐角,默默地流淚。她不敢哭出聲音,更不敢抽泣,她現在還不能在這個堪比狼心的皇女麵前露麵,更不能依著她的性子將她毒虐而死。因為,她還要找回另一個人,那個柔弱的,有時候愛使使小性子的,也有些刁蠻的,但更多的是真心愛著她的小男人,那個已經是她孩子父親的男子。

玄冰從那天回來就休眠了,赤炎也好不到哪裏去。經過那天的錯誤,連翹知道,秋明之所以被那麼靈敏的赤炎和玄冰錯認,是因為秋明身上的血,根本不是她自己的,那是侍藥的血,有著太強烈的侍藥的氣味兒,所以赤炎和玄冰認錯了。她不怪那兩隻忠心耿耿的小蟲子,但是她擔心,擔心那個懷著身孕的小人兒,他可還好麼?

這是哪裏?怎麼這麼暗?

侍藥緩緩地睜開眼睛,向四下望去,卻隻見朦朧的珠光中,一色的粉,粉色的紗帳,粉色的珠簾,粉色的綾紗被,甚至他身上穿的睡袍也是粉色的軟緞。躺了許久,想要坐起身來,但是想用手撐起身體,一陣劇痛從手臂上傳來,抬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時受了傷,整個小臂都被厚厚的繃帶裹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