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柳身上的銀針被連翹一枚枚取出,隨著連翹的動作,五柳身上的金棕色羽毛開始褪去。五柳的模樣,再次的露了出來。隻是,由於在昏迷中做了這麼大的一個手術,她的臉色極其蒼白,也還昏迷著未能醒過來。
連翹很快的給五柳包紮完畢,又取了一枚調理的藥丸喂進五柳的口中。一個車婦走上前來,將她帶到了另一個房間。連翹這才開始洗手。
幾個男人,包括糖糖都是見慣了血腥的,倒也沒怎麼影響到。
吃完飯,連翹帶著一家人去泡溫泉。當然下水之前,連翹也做了細致的檢查。
連翹一家人,包括淩、忘塵和糖糖,都脫去了外衣,占了大池子。讕言等人則用了小池子。三個還未過門的男子,起初也有些羞赧,但是見連翹的眼光連多看他們一眼都沒有,臉上更是一片平靜和坦然,也就放開了心胸。本身,他們就認定了連翹就是他們的妻主,又加上,他們也不是扭捏造作之人。大家自然坦誠,他們也沒什麼好放不開的。並且,不過是脫去外衣,這中衣褲雖然質料很薄,但是遮蔽身體還是很嚴密的。
連翹此時整個身體浸在溫熱的泉水之中,大腦卻在飛速的旋轉。自從徐城出發,這短短的三天經曆,除了開始的箭陣外,居然都是層出不絕的各種蠱毒。她相信這還僅僅是開始。這樣已經讓她有些疲於應付,也已經完全落到了被動之處。那麼,她此刻的腦子裏,就在思考,用怎樣的東西,可以完全避了那各種蠱毒,就像她已經給他們改造的百毒不侵一樣,也讓他們都百蠱不侵才行。那樣子,她才能夠真正的放開手腳,去做她要做的事情。
“媽媽,羽兒困了,羽兒要抱。”這青羽是靈禽族,對水並不怎麼感興趣,甚至本質上還有些厭惡。也就這麼一小會兒,他已經褪去了起初的新奇,想著要回去了。
連翹伸手將青羽抱進懷裏,在接觸到他的小身子時,眼睛也驀地一亮。既然鳳凰族可以助人避蠱,那麼,青羽的身體、血液、毛發,都應該有這個作用。剛才她為五柳引蠱,也不過是用了一口口水而已。
那麼,取青羽的毛發什麼的,製成藥丸,是不是就可以讓一行人再也不受蠱毒的牽製?
想到這裏,連翹的臉上漾開一個最最甜美的笑容。抱著青羽狠狠的親了一口。
“呃,媽媽,我怎麼覺得你要吃了羽兒啊!不要……”青羽被連翹灼灼的目光盯得心裏發毛,想要掙紮著從連翹的懷裏脫開去,卻早被連翹一把抱起,從溫泉裏跨了出來,穿上鞋子,招呼眾人一聲,飛速的向著客棧走去。
青羽的掙紮、呼救聲,遠遠地傳來,泡在溫泉裏的六個男人,互相看看,臉上都是一片惡寒的表情。
侍藥望著連翹離去的方向喃喃地說道:“我怎麼覺得青羽那麼像連兒說的小白老鼠呢?”
一行五輛馬車等進入南翼境內,已經是五天之後。
當馬車從密林中穿行而出。一卷綠色的畫軸展現在眾人的麵前。
遠處的山是綠的,近處的竹林樹木是綠的,腳下的大地是綠的,就連呼吸進鼻的空氣都是綠色的。
滿眼的綠。濃重的,翠碧的,嬌嫩的帶著一點兒鵝黃的,一大團一大片,讓這整個空間,整個世界,都仿佛要綠的滴出水來。置身這樣一個綠的世界,連日來的溽熱和沉悶一掃而光,僅剩下,滿身心的清涼、舒適和愜意。
“羽兒,讓媽媽抱抱……”連翹張開雙臂,卻收獲了青羽一個白眼。
自從連翹用了青羽的頭發、唾液、血液,甚至尿液都讓連翹拿來來研究避蠱的藥物,青羽見到連翹就避之惟恐不及。雖然,現在連翹已經成功地研製出了避蠱的藥物,青羽卻也不再像原來那樣,那般粘連翹了。他現在除了和安康玩耍,就粘到淩的懷裏。甚至寧願跟著忘塵,也不跟連翹。
青羽的模樣,讓圍在一起用餐的美男們發出一陣哄笑。
連翹裝模作樣的苦著臉,發出一聲哀歎,但是那嘴角和眼神裏的笑意,卻標識了此時的連翹,心情實在是輕鬆愉快的緊。
一行人除了青羽和安康之外,都服下了避蠱的藥物。讓連翹徹底的放鬆了心情。同時,能夠研製出避蠱的藥物,也像是被她攻克了一個學術難關一般,讓她的心情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