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員痊愈的第二天,連翹的神醫之名,已經不可遏製的從軍營裏傳了出去。雖然將軍嚴令傳遞關於神醫的一切消息,但是,整個軍營裏的幾十萬戰士,也有許多是當地人。她們的家裏,也有家人長病或者受傷。她們也希望自己瀕臨死亡的親人們能夠得到神醫的醫治。
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般,一天的功夫,整個南疆三城,已經是無人不曉了。
連翹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病員們都痊愈了,她臨時的時間也很充裕。就攜著淩每日裏在徐城周圍的叢林中轉悠,尋覓草藥和毒物。軍醫處的百裏,自發的甘願追隨,給連翹背藥,充當苦力。連翹沒有反對,算是默許這個人,跟隨在身邊。
如此愜意的過了幾天。連翹每日裏就將當天采到的藥物統統整理,尋出有用的藥物,就告訴葉繁胥,派兵前去挖掘。
十幾天下來,連翹在徐城的鎮南王府居住的小院子裏,已經滿滿當當的都是各種藥物、毒物的世界了。
連翹與淩的關係確立之後。她就知道,他的身體居然已經奠定了避毒的基礎。這個可能與他本身懂些藥理有關吧!不過,日後他要隨在她的身邊,她就要將他的身體逐步的改造,讓他真正的百毒不侵才行。
轉眼,到達徐城已經過了十八天了。
這一日,連翹再次攜著淩進山,卻沒有采藥。這些日子的繁忙勞累,讓她疏於照顧這個男人,眼看著,眼前這張妖媚的臉龐,一日日消瘦了。她得弄些東西給他補補,也給自己解解饞。
兩人在山裏轉悠了半日,遇到不少野獸毒蟲。但是,連翹比較挑剔,隻捉了兩條極毒的金線蛇、一隻山狸和三隻綠尾錦雞。
順帶著,連翹還讓淩采了不少的山菌。這樣子,一素一葷兩個菜已經有了。
兩人拎著獵物,緩緩地走在返城的路上。
經過十幾天在山裏亂竄,連翹對地形都已經很熟悉了。想著快些回家,她沒有像平時一樣,到處兜圈子,而是選擇了一個直線的方向,往回走去。
正走著,連翹發現,她們走進了一片從未見過的樹林之中。這裏的樹木,葉子很是巨大,長長的葉子,猶如鳳尾一般舒展著搖曳著。並且樹與樹之間幾乎沒有多少空隙,那枝葉更是交疊連接到了一起。明明正是中午時分,在這林子裏,卻不見一絲陽光。幽暗潮濕的林下,猶如黃昏一般黯淡。
連翹正在留心觀察周圍的環境和植被,她懷裏的玄冰寒匣,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
連翹心中詫異,從懷中將玄冰寒匣取出,那盒子未等連翹動手,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
銀白色的玄冰急切的從盒子裏飛了出來。
玄冰急切的聲音,也同時在連翹心中響起:“把蝶舞放出來!快!”
連翹雖然心裏納悶兒,但是也不遲疑,赤炎盒剛剛拿出,那金色的蝶舞也快速的飛了出來,兩隻蝴蝶並沒有想往常那般先是深情繾綣一番。而是同時毫不遲疑的,快速的向著那一叢密林飛過去。
連翹與身側的淩對視一眼,也尾隨過去。
連翹與淩跟了過去,還未到近處,一股濃重的腥臭氣息,已經撲麵而來。並且這股濃重的腥臭之中,還挾著重重的殺意。
惡臭腥風襲來,連翹隻覺得呼吸一窒,幾乎就要嘔吐出來。她伸手從懷中取出兩枚藥丸,分別放進淩和自己的口中,悄聲囑咐道:“含著!”
藥丸剛一進口,一股清冽的香氣在口中緩緩化開,竟把那股濃重腥臭引起的惡心,壓製下去。
兩人繞過即可巨大的鳳尾樹,一個詭異的場景出現在了她們的麵前。
在那鳳尾樹林中,有一塊不小的空地,此時卻顯得格外的擁擠。這個擁擠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這裏盤桓著一個巨大的東西--一條巨大的蟒蛇!
這是怎樣一條巨蟒啊!
那蟒蛇一身通黑,閃著幽幽的暗光,腰身足足有兩人合抱之粗,長度無法看清楚,卻隻是能夠看到,這塊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已經被這巨蟒的身軀,完全占據。那兩隻蛇眼就像兩隻明燈,閃著森森的寒光,那黑紫色的蛇信,就像一條長長的軟鞭一般,伸縮進出。並且,隨著每一個伸縮,都有粘膩的蛇涎滴落,那個濃重的腥臭,正是從此發散出來的。
連翹看著巨蟒,狠狠的咬緊嘴唇,才沒讓自己那聲驚呼從口中喊出來。她擔心的回身,卻隻見身側的淩,僅僅是蒼白了臉,卻仍舊緊握著劍柄,跟隨在她的身側。毫無退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