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啊,你們家裏,這不是有現成的菜肴麼,就它們如何?”連翹指著院子裏的雞鴨和青菜,笑嘻嘻的問道。
“噢!小姐確實願意在小店吃飯,那麼咱家就去給幾位整治了來吧!”說著,中年女子將連翹一行人讓到院子裏的小桌旁坐了,自去端了幾碟小菜過來。
接著又去捉雞鴨。那些悠閑地雞鴨,被主人追趕著滿院子亂撲騰,卻始終逮不到。連翹笑著搖搖頭,起身。
眾人也沒看清她有什麼動作,她的手裏已經拎到了一隻公雞和一隻肥鴨。中年女子抱歉的笑笑,接了雞鴨自去一旁整治。
連翹看著出出進進的,隻有女主人一人,開口問道,“大姐家裏,怎麼不見其他的人啊?”
“唉,家裏就我和丈夫兩個人,一直也沒有個孩子。這不,前幾天,有一個醫生說能夠給我的丈夫治好不能生育的病,卻沒想到花了錢買了藥,病沒治好,倒是把人給喝的爬不起來了。天天隻能躺在床上,不能動。又請了幾個大夫,都搖頭說人雖死不了,卻是廢了。家裏的事情也就隻有我自己忙乎了。”
“哦?”連翹一聽又有疑難之證,心下很是興奮,“大姐,不知你的夫郎現在哪裏啊?能否讓我一見?”
那個女子抬眼看著連翹,眼神裏有著深深地疑惑。
連翹話一出口,也知道自己逾越了,趕忙地解釋道,“這位大姐不要誤會,因為我曾經見過這樣一個病人,並且也知道如何治療。聽大姐一說,這才想要見見貴夫郎。”
那個中年女子又狐疑的看了看連翹,這才把手裏的刀和死雞放下,洗了洗手,帶著連翹走進了屋裏。
坐在桌旁的侍藥和糖糖,早已經被連翹吃癟的模樣逗得笑倒,滾成一團。
從那個酒肆回到客棧,夜幕早已經低垂。
連翹將侍藥送回房間,轉身來到那個藍衣人的房間外。
屋子裏仍然亮著燈,但卻沒有人。連翹不由得彎了彎嘴角。
夜深了,連翹舒適的抱緊懷裏的侍藥,就像抱著她的大泰迪熊抱枕。
侍藥和連翹的氣息均勻而綿長,他們都已經睡熟了。
那個藍衣人從客棧外,如一縷青煙般飄了進來。她並沒有回房。而是直接的來到了祁山二俠的房間之外。
由於她們的師弟生病,所以三人也如連翹一般,住了一個套間。那個患病的男子住了裏間。祁山二俠則睡在外間的床榻上。
屋裏很靜,祁山二俠和那個病人,似乎都已經睡了。
藍衣人將窗戶弄破一個小孔,用一隻眼睛,向裏邊望去。
屋裏的情景令她吃了一驚。那個病人並沒有睡覺,正依靠在床頭,就著床頭的燈光,在反複把玩著一個東西,由於他是背對著窗戶,藍衣人也看不到此人手裏的東西。隻能看到那個優雅而美好的背影,如瀑布般垂瀉而下的一頭黑發,以及那微彎的一段白潔如玉的頸項。
藍衣人看了一會兒,見那個男子並沒有別的動作,隻是默默地靜坐著。她輕輕地從窗欞上抬起頭,正欲起身,身後卻傳來了一個落石之聲。
“誰?”外屋的祁山二俠已經驚醒,迅速的從屋裏搶了出來。院子裏靜悄悄的,沒有看到一絲痕跡。
“不用找了,都已經走了。”一個低沉而優雅的聲音,從裏屋裏傳了出來。
“是,主上。”祁山二俠對著裏屋跪倒在地,聲音裏已經是滿滿的驚恐,但仍然堅定的說道,“小的們失職,請主上責罰。”
“嗯,記著吧!”屋裏的聲音依然優雅而緩慢。
“謝主上不殺之恩。”祁山二俠雖然謝恩,但是聲音裏的恐懼非但不減,反而更加濃重,連那話語裏,都帶了不自主的輕顫。
“他不礙事還好,如若礙事,就先把他除了吧!”屋裏之人,仿佛並沒有注意到祁山二俠的顫栗,聲音依然如靜靜的湖水一般平靜,沒有半絲波瀾。
“是,主上。”祁山二俠察覺到屋裏之人,確實沒有現在殺她們的打算,這才稍稍安心,語氣裏的顫栗,也略略的平複。
她們在屋裏輕聲的談話,卻沒有發現,在她們的屋脊背後,潛伏的一個黑色身影,正龜息在那裏,不動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