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觸碰到夜冷峻的表情,小二不禁打了個寒顫,識相的退到一邊,低頭哈腰的說道:“小姐,涼茶剩的不多了,小的去煮茶了。”
點點頭,蘇淺墨盈盈的答道:“辛苦小二哥。”
“小姐,陛下有旨,下個月五女進府,這位趙小姐便在其中,還是唯一的一位嫡女,雖沒給什麼名分,但陛下賜的人,誰都清楚裏麵是怎麼一回事兒。嫡庶有別,進來都是沒什麼身份的,這出身就會壓人一頭啊。王爺有命,讓這些人一概住在南苑,跟那些戲子毗鄰,小姐不必憂心。”
“何時開始,你也這般多話?”輕輕的放下茶碗,往桌子上又放了一點碎銀子,對著不遠處忙碌的小二喊道:“辛苦小二哥,多出來的,便當是小二哥的辛苦費了。”
“屬下擔心小姐。”不著痕跡的拭汗,今日蘇淺墨給他的衝擊太大,更可怕的是深不見底,也不知道她還會拿出什麼樣令人歎為觀止的東西,跟在小姐身邊,頭一件,便是要學會冷靜。
在話本中,也見過不少的山精鬼怪,來到人間大多是因為喜歡上某個風流俊逸的男子,夜滿心以為著蘇淺墨對自家王爺有什麼心思,剛剛說話的時候才刻意的打量了一下人家的臉色,沒想到竟是看不出一臉變化來,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左右無事,又怎能錯過,這樣華美的店鋪呢?我們剛剛似是問過旁人,那票子上所標明的錢莊就在前麵,今個兒出來收獲不少,既然遲早也會在府中見到,不如先去結交一下。”原來,蘇淺墨的那顆珍珠,足足賣了一千兩黃金,當鋪的掌櫃給了八百兩黃金的錢票,讓他們去錢莊直接開個名,劃在麾下,剩餘的都給了真金白銀銅板,大頭被蘇淺墨收在自己的空間裏麵,隻留了些散碎銀兩金子用於今日的花費。
“是,屬下明白。”
剛剛小二哥的話,她本來並不在意,不過跟文王府扯上了關係,就沒那麼簡單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蘇淺墨還是決定去湊湊熱鬧。這紫幽,說到底還是男權的地界,若不是她家小弟柔弱,蘇淺墨或許還會對這位在男權社會努力維護自己權利的人多幾分好感,而今,隻怕她家小弟也是她下的手。
最毒婦人心,誰又能知道一張張脂粉鑄就香腮染春的傾城容顏背後,藏著一副什麼樣的心腸?蘇淺墨從不相信人性本善,不用說自己,就說這街上忙忙碌碌的人,活到這麼大,誰還沒有些故事?既是有了故事,還提什麼善良,不過是偽裝而已,偽善,還不如殘忍。
蘇淺墨走到店鋪麵前,行雲流水的行書寫著“問情齋”,蘇淺墨隻一抬頭,便忍不住嗤笑一聲,起名的人還真是有些意思,把一個情字跟這些個首飾聯係起來,就像是對你有情,便要給你這些價錢令人咋舌的首飾一般,信物被做成了商業,這頭腦不知是靈活還是死板啊。
蘇淺墨正要邁步,夜便輕聲說道:“小姐,那牌匾上麵的落款,是宰相沈大人。”蘇淺墨聞言抬頭,果然見下麵的落款處寫著沈雲的字樣,還配上一個用隸書刻的印章,六品的小官,能結交到宰相,看似實在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