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秦礁回過頭來,劉小葉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一天的噩夢結束了。因為天氣較熱,她沒有在自己的身上蓋些什麼,側身向左躺著,短上衣已經拉升,臀部與上身連接的部位露出了大塊雪白的U字形的肌膚,堅挺聳立的雙峰均勻地一起一伏。秦礁甚至不用去觸摸一下,都能感覺到細膩與柔滑,她的皮膚就像一張吹彈可破的紙。睡美人就躺在自己的床上,這讓秦礁的內心一時燥熱無比,竟然湧出了些許邪念來。如果是這樣的話,稿子今天晚上肯定是寫不成了,心猿意馬、意亂情迷,神仙都難以自持。
秦礁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劉小葉,看她睡在自己的床上。他嘴角壞笑一下,起身把燈關上了,這才打開了電腦開始寫稿子。
淩晨五點多的時候,秦礁終於敲完了最後一個字,他在稿子的上麵署上了他和劉小葉的名字,將稿子和照片發到了報社的郵箱,然後趴在電腦前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秦礁和劉小葉趕回冷水市,剛剛進報社,就在電梯裏麵碰到負責采編的副總老梁,他看到秦礁和劉小葉,就搖了搖頭,說:“可惜了一篇好稿子啊!”然後他又說,“稿子沒發出來,剛才市委宣傳部打電話來了,說這篇稿子負麵影響太大,先壓一壓。”
老梁說:“不光是我們的稿子沒發,市裏所有媒體關於這次事故的新聞報道全部壓了下來,隻有新華社發了個兩百字的小稿,省報也隻發了個豆腐塊消息。”
“叮當”,電梯鈴聲響了一聲,秦礁還愣在裏麵,半天沒回過神來,劉小葉居然過來安慰他。她拉了他一把說:“算了吧,我們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秦礁一聽,心裏一下子不是個滋味,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收場。自己忙乎了一天一夜,稿子卻發不出來。
老百姓提到“記者”這個詞,通常帶著幾分敬意。記者和醫生一樣,本應該是天下最應該講良心的職業之一。但是隻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真正感受到,這份所謂的良心太過沉重,已經遠遠超出記者本身所能承受的重量。“記者”這個詞被擠壓得扭曲,在他的正前方,是社會的道德輿論和來自自己內心的良知,而另一方麵,又有一堵強大的屏障無法逾越。
剛剛在辦公室坐下來不久,楊亦雪就打來了電話:
“大記者現在忙不忙?”
秦礁還在想著那篇稿子,心情相當鬱悶,就自嘲地說:“忙也是白忙,所以不忙。”
電話那邊咯咯一笑:“聽得出秦記者現在好像不太開心喔!”
“什麼好像,本來就不開心。”
“那我請你吃晚餐好不好?就在老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