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傳》
ZUOZHUAN
《左傳》,《春秋左氏傳》的簡稱,我國一部偉大曆史名著,也是一部曆史散文傑作。關於《左傳》的作者和成書年代,曆來有過許多爭論,司馬遷、班固均認為是春秋末年魯國史官左丘明編寫,至唐代則有人懷疑《左傳》非左丘明作,有認為是“史佚、遲任之流”,有認為是吳起,或認為是楚人作,莫衷一是。現在比較一致的看法是,作者可能是戰國初期人,根據春秋時代各國史料編寫成書,後經許多人增益。
《左傳》是先秦時代內容最豐富、規模最宏大的曆史著作。所記載曆史年代大致與《春秋》相當,同起於魯隱公元年(前722年),終年比《春秋》晚28年,即魯哀公二十七年(前468年),全書共18萬字。按魯國隱公至哀公12個國君順序,比較係統、客觀地記述了春秋時代各國的政治、經濟、軍事和文化等方麵的一些事件,對王室衰微、諸侯爭霸、統治階級腐朽殘暴、宗法製度崩潰,以及各種製度禮儀、社會風俗、道德觀念、天文地理、曆法時令、古代文獻、神話傳說、歌謠諺語等都有大量記敘。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真實地反映了那個時代的曆史麵貌,是研究中國古代社會很有價值的曆史文獻。
蹇叔哭師
秦伯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師於東門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見師之出,而不見其入也!”公使謂之,曰:“爾何知?中壽中壽:古代以六十歲左右為中壽,此時蹇叔已七、八十歲,過了中壽。爾墓之木拱矣!”蹇叔之子與師,哭而送之。曰:“晉人禦師,必於殽殽:即崤,山名,在今河南洛寧西北。殽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後皋之墓也;其北陵,文王之所避風雨也。必死是間,餘收爾骨焉!”秦師遂東。
《國語》
GUOYU
《國語》是我國第一部按國別記事的國別史。它記載上自西周穆王二年(前990年),下至東周定王十六年(前453年),前後共538年的曆史。全書二十一卷,分周、魯、齊、晉、鄭、楚、吳、越八卷。《國語》以“國”分目,記“語”為主,故名《國語》。其作者問題,宋以前大都認為它和《左傳》同出左丘明之手,故在漢唐時都把其稱《春秋外傳》。宋以後學者們認定其“必非出一人之手”,可能是戰國初年一位熟悉各國曆史掌故的人,根據春秋時代各國史官的原始記錄,加工整理彙編而成。
《國語》反映了春秋時期各國政治、經濟、軍事、外交等各方麵的曆史,勾勒出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轉化階段的時代輪廓,表現了許多重要人物的精神麵貌。雖然其在史學價值和文學成就上不及《左傳》,但仍有其獨到之處。首先,它開創了國別史的體例;其次,由於作者是以變革發展的史學觀念來看待曆史,盡管大部分是從維護正統,甚至保守的立場記錄的史事,但通過作者采擷的篇章、事件、言論,除客觀保存了大量史料外,也反映出當時處於社會大動蕩時期人們思想意識和一些進步觀點。《國語》作為優秀的曆史散文,在散文發展史上有其獨特的成就,擅長於記載曆史人物的語言和對話,語言古樸簡潔,議論時旁征博引,對話幽默風趣,口吻畢肖,頗能表現出人物的個性與精神麵貌。
藍尹亹告子西修德
子西歎於朝。藍尹亹曰:“吾聞君子唯獨居思念前世之崇替,與哀賓喪,於是有歎;其餘則否。君子臨政思義,飲食思禮,同宴思樂,在樂思善,無有歎焉。今君子臨政而歎,何也?”子西曰:“闔閭能敗吾師。闔閭即世,吾聞其嗣又甚焉。吾是以歎。”對曰:“子患政德之不修,無患吳矣。夫闔閭,口不貪嘉味,耳不樂逸聲,目不淫於色,身不懷於安;朝夕勤誌,恤民之羸;聞一善若驚,得一士若賞,有過必悛,有不善必懼,是故得民以濟其誌。今吾聞夫差好罷民力以成私,好縱過而翳諫;一夕之宿,台榭陂池必成,六畜玩好必從。夫先自敗也已,焉能敗人?子修德以敗吳,吳將斃矣!”
《論語》
LUNYU
《論語》,一部很重要的儒家經典,記錄了孔子弟子及再傳弟子關於孔子言行的記錄,共二十篇,內容有孔子談話、答弟子問及弟子間相與談論。南宋朱熹把它和《大學》、《中庸》、《孟子》合為“四書”。(以下是《論語》部分篇章的摘選。
先進
子曰:“先進於禮樂,野人也;後來於禮樂,君子也。如用之,則吾從先進。”
顏淵死,門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門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視予猶父也,予不得視猶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季路問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問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子路問:“聞斯行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聞斯行之?”冉有問:“聞斯行諸?”子曰:“聞斯行之。”公西華曰:“由也問聞斯行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問聞斯行諸,子曰:‘聞斯行之,。赤也惑,敢問。”子曰:“求也退,故進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季子然問:“仲由、冉求可謂大臣與?”子曰:“吾以子為異之問,曾由與求之問。所謂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今由與求也,可謂具臣矣。”曰:“然則從之者與?”子曰:“弑父與君,亦不從也。”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居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子路率爾而對曰:“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由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求!爾如何?”對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禮樂,以俟君子。”“赤!爾何如?”對曰:“非曰能之,願學焉。宗廟之事,如會同,端章甫,願為小相焉。”“點!爾何如?”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對曰:“異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傷乎?亦各言其誌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夫子喟然歎曰:“吾與點與!”三子者出,曾皙後。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誌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為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唯求則非邦也與?”“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則非邦也與?”“宗廟會同,非諸侯而何?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