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薛照降世了?
陸飛星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恐慌,他無法想象,昔日衝著他笑的那般溫柔的師祖母就這樣沒了。
陸飛星心痛不已,眼角淚珠不自覺的滑下。
薛照指尖動了動,感覺到流竄在自己你指縫間的鬼氣,他仿佛能夠聽到鬼混們身前的憤怒與不甘,那些強烈的情緒都隨著這些鬼氣一起,流入到他的身體裏去。
這便是鬼修,馭鬼又與鬼共生著,用鬼氣卻也要繼承鬼生前的濃烈情感。
薛照掀開眼簾,望著上方的聶成歡。
聶成歡激動地直抖,問他:“是薛先生嗎?尊者,是您嗎?”
薛照微微揚起下巴,潔白的脖頸也沾上了黑色鬼氣,帶著令人膽寒的詭譎。
聶成歡望向下方的人,他看不清他身上的修為,更看不透這個人,但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人他變了。
即便無法感覺修為,也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那種亙古悠遠的氣息,鬼氣自如的在他身周纏繞,與他融為一體。
薛照看了眼周圍,道:“小子,做的不錯嘛。”
這話讓聶成歡大喜,卻讓陸飛星大悲。
陸飛星唇色蒼白,哆嗦著去看他。
薛照抬手,鬼氣化作鬼爪瞬間抓向聶成歡。
聶成歡一驚!
四周陣師大喝一聲!掌心拍向地麵,金色脈絡似活過來了一般,向他捆束而去。
這是陣師獨有的拘束陣!
薛照輕嗤一聲,眸光輕蔑,符咒與陣法造詣他皆是世間頂峰。
他伸手拽住那四條脈絡,涼薄的話語自口中吐露而出:“班門弄斧!”
下一刻,鬼氣如同藤蔓一般,順著那金色脈絡朝陣師們侵蝕而去。
陣師大驚,想收回手竟已來不及,鬼氣反噬心脈!
“噗!”陣師們竟是齊齊嘔出一口血來。
他們蒼白著臉,駭然望向薛照。
薛照隔空鬼氣成爪,掐住了聶成歡的脖子。
熟料,聶成歡不怒反笑,“是尊者,真的是尊者!那顧長風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麼,是斷然做不到這種地步的,獻祭成功了,咳……”
因為窒息,他臉被憋的通紅。
但他一點也不生氣,望著下方的薛照,說道:“尊者,別殺我!我這裏有您需要的東西!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
薛照微微歪了下頭,眸中皆是冷漠,問:“哦?什麼東西?”
“您的仙骨!”聶成歡大聲道。
薛照發出一聲輕笑,但眼底卻帶著透骨的涼意:“你想讓我做什麼呢?”
“尊者,仙骨在哪隻有我自己知道,您殺了我,就沒人知道您的仙骨在哪了,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這大周!我本軒轅血脈,憑什麼同為軒轅血脈我卻要做大周皇帝的狗?你助我奪得大周,我把仙骨給你!”聶成歡眸光熾熱。
“就這點?”
“我還想借尊者的陰陽冊一用。”
“我也有一個要求。”薛照勾唇,月光照不進他的眼中,瞳孔比那深淵還要黑沉。
薛照想找回他的遺骸是其一,更多的,是他想親手為三兒報這個仇。
三根入竅針,雖然裴祿未說,但那會多疼,薛照不用想都能知道。
這樣的折磨和屈辱,可不是死了就能算的。
況且薛照還需要利用他們,幫三兒取出腦中的封竅針。
“尊者有何要求盡管提。”聶成歡絲毫未意識到危機。
而他身後的老者,卻仿佛感知到什麼一般,緩緩後退。
薛照抬手,鬼氣鑄成結界,將這方天地包裹在屏障內,外邊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
薛照對那老者道:“跑什麼呢?”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
他衝著薛照拜了拜,說道:“小的仰慕尊者已久,被尊者身上的氣勢所攝,實在難以啟齒。”
“馬屁拍的不錯。”
薛照抬腳,鬼氣自主將他托了上去,末了化成一個座椅的形狀,討好似的的勾著薛照的小指。
薛照便騰空坐在了那鬼氣凝成的椅子上,與聶成歡齊平,不用那麼仰視著看人了,舒服了一些。
薛照一隻手撐著額,興致懨懨,似乎對聶成歡提出的提議並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