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端著藥碗滿院子找黎深,看到黎深居然在動手,急得一陣跺腳。
最後,是吉時的爆竹提醒了慕容徹,他折了根樹枝,將容均的發簪挑下,又晃刺一下逼退了黎深,最後將樹枝塞進了季子淵手裏,準時地站在了喜房門口。
莫夫人笑眯眯地攙著一身正紅嫁衣的莫清曉出來。
莫清允背起了莫清曉,將她一直送到前廳。
布置前廳的是竹苓,霓裳郡主也正在支使人做最後的清掃。
莫正源和莫夫人坐在了上首的位置,屋子外,莫清曉拉住了慕容徹的手,低聲道:“明早,我們就去祭掃你爹娘。”
“好,都聽你的。”慕容徹浮起笑意,溫柔地扶著她走了進去。
莫清曉蓋著紅蓋頭,卻可以安心地將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身旁的男人,一同進退,榮辱與共。
想到初見的時候,太和殿的外頭,她一身白衣走出花轎,看到慕容徹的那驚鴻一瞥,或許天意注定,兜兜轉轉,愛這條路還是走到了歲月深處。
未來或許會平淡,或許會經曆更多,生老病死、陰晴圓缺、悲歡離合,隻要握住彼此的手總會走過荊棘滿地。
滿堂喝彩後,臨時主婚的夜天邪喊道:“禮成!”
一眾人等都起哄地簇擁過來,“是不是可以鬧洞房啊?!”
“對啊!趕緊地!這機會千載難逢啊!”
“鬧洞房!鬧洞房!鬧洞房!”
……
最後連影衛都集體起哄了。
要不是借著這個機會,慕容徹的洞房誰敢去鬧?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
豈料,一旁的慕容徹將莫清曉保護得穩穩當當,淡淡地掃了眼周圍起哄的一幹人等,“想鬧洞房?”
片刻之後,一眾影衛扛著不知多少個半人高的酒缸到了院子裏。
夜天邪兩眼一亮,率先同意了,“好!就拚酒!”
兩個時辰後,一院子的“屍橫遍野”。
莫清曉笑得彎下了腰,她一身的大紅嫁衣還沒換,明豔的麵容從未有過的妖冶,“連夜前輩都倒了,趕緊交代,你都做什麼手腳了?”
慕容徹親昵地刮了刮莫清曉的鼻子,隨後抱起她走向了屋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娘子教得好,做事要簡單粗暴有效,能喝醉的就灌倒,不能灌倒的就藥倒。”
莫清曉抱緊了慕容徹的脖子,看他走得急,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她羞惱地喊道:“慕容徹你混蛋!你剛剛明明也喝酒了!”
慕容徹抱著她走到最偏遠的竹樓,直接一躍而起從二樓的窗子進了房,然後關緊了窗子。
他微微挑眉,“我喝的……是水。”
莫清曉一噎。
慕容徹手掌一揮,絲綢的帳子遮住了床上的風光,他低聲哄道:“所有人都醉倒了,不會有人打擾,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莫清曉的外衫滑落在了床上,她望著慕容徹溫柔的俊臉,紅著臉閉上了雙眼。
就在這時候,外頭傳來一聲帶著稚氣的喊聲。
“曉姐姐,你鞋掉了呀!阿晉給你送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