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裏!別讓她跑了!”
“是她害死天玄長老!殺了她!”
“殺了她!”
……
莫清曉跌跌撞撞地衝到了河提,看著眼前不斷流淌的河水,她下意識地縮回了腳步。
可是再不跳就來不及了,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莫清曉閉上了眼睛,那晚的湖水中,慕容徹的話在她腦海裏浮現。
“別怕,我不會放手……”
跳下去的一瞬間,朦朦朧朧中她仿佛看到了慕容徹,朝她伸出手,將她牢牢地抱緊。
不知是夢還是怎麼了,被托住後不再下沉的感覺讓她異常心安。
嘩的一聲,她再次衝破水麵,咳嗽間她睜開眼,一刹那就落入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
失而複得的感覺讓慕容徹抱緊了她,想說的話那麼多,最後隻剩下一句最簡單的。
“我來了,我來帶你回家。”
慕容徹抱著懷中的莫清曉,又將她手中死死抱著的赫連晉拎到了懷裏。
“好,我們回家。”莫清曉閉上眼睛再沒有一絲害怕,安安靜靜地窩在慕容徹的懷裏。
影衛很快將追殺到河邊的東陵人包圍住。
一直等到慕容徹替莫清曉擦幹身子換好衣裳,他才下了命令,將所有的東陵族人關進皇陵。
隨後的一整夜,慕容徹一直坐在床沿,緊緊拉著莫清曉的手,看都沒看門口的容均一眼。
容均看了眼床上睡得安寧的莫清曉,輕咳了一聲,“都在這裏坐了一晚上了,還沒看夠?”
慕容徹沒有回頭。
容均深深呼了一口氣,抱著手臂斜倚在門框上,“我可是聽說北均已經大亂了,你當真不管了?”
慕容徹聲音低沉,“與我無關。”
容均抬頭看著泛白的天際,“沒想到啊沒想到。”
慕容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現在還不回西嶽,再拖下去恐怕也輪不到你了。”
容均微微勾起了唇角,笑道:“我自然要和曉曉告別了才走,說不定她願意和我走呢。”
他身子一側,躲過了慕容徹隨手擲過來的藥碗。
這時候,手上綁了繃帶的青竹哀嚎一聲,他剛換了藥的手又被砸到了。
“爺,大都來了消息,赫連瑜聯和齊王謀反!”
容均哼了一聲,“讓他們趕著時辰趕緊地反去,正好,我懶得動手殺人。”
青竹一愣,“啊?”
容均接過他手上的藥碗放在了船舷上,負手走向了另一頭,“還愣著幹嘛,走吧,小心再被砸。”
青竹突然想到了什麼,追了過去,“爺,你怎麼不把莫姑娘……的事告訴他呢?”
容均回頭瞥了眼青竹,悠悠道:“讓他早開心幾天?我可沒那麼好心。”
說完,他拍了拍衣袖,“還廢話,那位小祖宗的藥該好了。”
青竹連連點頭,“知秋和竹苓都在廚房守著,我這就過去。”
等到青竹離開,容均跳上了船舷,斜倚著欄杆支起了一條腿,看著越來越亮的天際,他微微垂下了眼簾。
有的人,就像天邊的雲彩,費盡心思去追去尋,卻忘了最初隻是因為醉心於她的絢爛奪目。
不是得不到,隻是希望她能夠繼續絢爛下去。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