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兩樣？這當然不可能。人偶就是人偶，永遠也不會成為人類，但這對現在的風散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風散曾擁有特殊的人偶關節，隻是他一向隱藏的很好，那些痕跡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淡化，直至完全消失不見，也因此，在愚人眾那些年，鮮少有人知道執行官第六席的真實身份。
桂木的目光黏在風散身上，想看看他到底和人類有什麼不同，那目光太過赤裸，讓風散想忽視都不行。
“收起你的好奇心。”他眉頭微蹙，很不自在，偏生又不想對故人說重話，或者說麵對桂木和丹羽，風散下意識想保持形象。
桂木臉上不見被戳破的窘色，隻一味嘿嘿傻笑著，活像個二愣子。丹羽和風散默默撇過臉，步伐一致稍稍離遠了兩步。
這時，有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急匆匆跑了過來。
“丹羽大人，桂木，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我好像聽到他們說有妖怪？”
來人麵容端正， 線條剛硬銳利，眉心習慣性擰著，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他的視線直直越過丹羽和桂木，審視地看向在場唯一一個可疑的陌生人，隻是在觸及少年胸前的的金羽時，忽然眸光一閃。
“長正大人。”丹羽喊了一聲，對著禦輿長正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在這裏探究什麼，等後麵私底下再來說。
禦輿長正和丹羽久秀共事也有不短的時間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長正重又看向風散，收斂了那不算友好的神情，微微頷首。
“在下禦輿長正，是這踏韝砂的目付，不知這位閣下是？”
風散把他們的眉眼官司看在眼裏，
“我？我就是他們口中的妖怪啊，不然還能是什麼？”
禦輿長正沒料到他會這麼說，是不是有哪裏不太對勁？也忒不按道理出牌了吧！
“聽聞長正大人品行端正、剛正不阿，今日一見，沒想到行為如此……不羈。”
風散嘴角掛著一抹若即若離的笑意，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驚訝，似乎沒想到禦輿長正是這樣的人。
長正反應過來，這小少年是在點他，那張周正的臉一下就黑了。
他剛在練習鍛刀，故而脫下了繁瑣的上衣，甫一聽聞異動便匆忙趕了過來，哪裏顧得上整理自己的衣冠形容？
“是在下失禮了。”禦輿長正勉強維持著臉上的表情，就想離開。“幸得貴客提醒，請容在下離開片刻，桂木，好好招待貴客。”
長正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裏，回去把衣服穿好，這黑曆史還是不要讓更多人知道為好。
“我知道了，長正大人。”桂木應下，他是禦輿長正的副手，對其忠心耿耿，在相熟的幾人中，也理所當然的和禦輿長正更親近。
風散看著禦輿長正離開，忽然覺得這一切都好像一場夢。
爐心還沒出事，丹羽還活著，桂木沒因為頂罪被禦輿長正親手殺死，禦輿長正也沒因為為母正名而死在禦前決鬥裏……前幾天他還去幾人的墳前斟酒祭拜，現在他們卻活生生出現在他麵前。
“風散閣下，不如我先帶你進入坐坐？”
“嗯。”
風散跟著丹羽走進了議事堂，桂木則被丹羽以準備飯菜的名義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