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趕鴨子上架上了戰場,聶九華對兵法一竅不通,更別提帶兵打仗。
聶國一方一開始還有些士氣,可後麵漸漸開始不敵,最後終於潰不成軍。
“取了主帥的腦袋賞金千兩!”
聽著一聲巨吼之後,聶九華立馬被團團圍住。眼見長矛就要刺穿她的心髒,立馬就被其他士兵擋開。
這就是獎賞政策的弊端,沒有人原意將這塊肥肉拱手讓人。
她站在馬背上一點腳借力飛身躍起。聶九華懂輕功,卻不懂武功。小杜子硬逼著她學的,說逃跑有用。
戰場上人多混亂,一掉下馬輕功也施展不起來,抓起別人的血往臉上身上亂塗,隻希望別人認不出來。
“他在這裏!”隻可惜聶九華明晃晃的戰袍太顯眼,一下子就認出來。
頓時刺向她的長矛不計其數,大概要命絕於此了。她有些絕望,她隻想活著罷了。
一陣眩暈,已坐上馬,耳邊溫潤清涼的聲音在吵雜的戰場上猶如天籟:“怕嗎?”
濕熱的呼吸打在聶九華耳背,淡淡的癢。
“你會護我周全。”此時聶九華滿臉是血,略帶幸福的笑容在旁人看來格外猙獰。她能感覺到自己如鼓的心跳,有生以來第一次。
她想,她再也不能決定自己的生死。
聶九華被藺諳圈在懷中,他替她擋去所有危險。
四周的血腥味突然濃厚,聶九華回頭看藺諳麵色慘白,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報以春風細雨的笑:“護你周全。”
張皇失措的抬頭,聶九華猝不及防的撞上敵軍主帥的臉,痕遠!
居然是痕遠!
他的眼,深若寒潭,冰寒若雪。他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一夾馬腹手中的長劍就朝她刺來。
他是敵軍主帥!可當時卻為何要救她?她腦海了盤旋著這句話。直到劍尖穿透聶九華的肩膀,不停擋著長矛的藺諳再也護不住她,跌落下馬。
天旋地轉,耳邊的馬蹄聲嘶殺聲如雷貫耳,血液流失,聶九華無力的閉上眼睛。
一睜開眼睛,聶九華發現自己又回到避之不及的金牢籠,嘴角便是一絲苦笑。
原來已經昏迷那麼久。
母妃蕭貴妃頭戴金步搖,衣著華麗,見她一醒殷切的關懷:“我的皇兒,你可算醒了。你可知為娘多心急?”
聶九華眼中一絲厭惡劃過,心道,不知。嘴裏卻什麼也沒說。從未見她關心過自己,今日來也不知有何目的。
聶九華心裏明白,她與蕭貴妃不過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她若被揭發女扮男裝,恐怕她也好不到哪裏去。
大家心知肚明。
聶九華撇開了眼,想起宮裏還有個一直記掛著的小杜子,便四處張望尋找,一番詢問之下,卻得知他從自己離宮就不知所蹤,人間蒸發一般憑空消失了。
傷養了一個月才出了月華殿。養好了傷,四處打聽,才知道,也不知為何,明明聶國軍隊已經慘敗,敵方卻沒有乘熱打鐵一舉進攻,反倒退回邊境,按兵不動。
有人說他們是為了養精蓄銳,有人說是聶國有天神庇佑,不敢貿然侵犯。聶九華卻想起那熟悉的的眼神,那張熟悉的臉。她知道事情遠遠不止是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