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繁星。
隨著“吱”的一聲。最後一把玄柳飛鏢做成。爹爹眉間緊鎖總算是融化開了些。
我心裏也是覺著好過:爹爹,總算是把這事給做完了。雪娘走後,這句話便是和爹爹說的第一句話。
爹爹道:那是,這下也不在用為此事煩心了。
隨後爹爹找來木箱,把做好的兵刃放入箱內一並封箱。
爹爹道:吉兒這下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這幾日你也算陪著爹爹受累了。
我卻沒回答爹爹的話,反問道:爹爹,明天雪娘還會來嗎?
爹爹思也不思,道:當然不用再來,她平日裏也是忙得打緊。
我心抱遺憾,被爹爹看了出來,道:可別對雪娘心生依賴太多。她也會累著的。
我答道:嗯。
爹爹道:早些上床歇著,我忙完這些也好好安歇了。
我答道:嗯,爹爹那我先去洗漱去。便走進了後屋。
0.4
夜深,絲絲涼風,微涼,蟲鳴樹曵,月明依舊,繁星抖擻。
老槐樹下,爹爹酌著一壺清酒,素樸青衫,露出胸膛,靠石凳而倚。心事匆匆。
我輕步走到爹爹聲旁:爹爹,怎麼還沒睡意?
爹爹見我到來,有些驚奇:吉兒怎麼還沒睡著,夜涼,快回屋去,別染上風寒。
我靠在爹爹的臂膀上,坐下,道:看著爹爹一人坐著,便想與爹爹說會兒話。
爹爹仰頭飲了幾口清酒,我望著那輪圓月,問爹爹道:爹爹,你說月亮上也曾住著人?
爹爹也一同望向圓月,道:相傳是住著幾個人。
我問爹爹道:住著幾個人?。
爹爹回答道:住著月下老人,嫦娥,吳剛三個人。
我道:那麼大的月亮上,就隻住著三個人,那該是多孤獨呢。
爹爹答道:還有一隻玉兔。
我答道:那也是孤獨的呢。
爹爹一口清酒,悠悠道:是呀,他們該是多孤獨。
我問道:爹爹,你說他們都會死嗎?
爹爹道:他們都是天上的神仙,當然不會死了。
我道:爹爹,他們活著那麼孤獨,又不會死,那活著是多麼的沒趣。
爹爹道:你呢,小腦袋瓜裏,都是些什麼歪理,每個人活著都有他活著的意義,月下老人負責人間姻緣,吳剛犯了錯,被罰著砍一顆永遠砍不完的桂樹,而嫦娥呢她呀要守著廣寒宮。至於玉兔它呢就要時刻的陪伴著嫦娥,你說他們活著是不是也有意義的。
我點了點頭,把頭埋在爹爹胸膛,道:爹爹,我知道了。
爹爹放下手中的酒,把我抱起,放我坐下,對我道:吉兒,你等一下。爹爹變一樣東西給你。
我好奇起來道:爹爹,要給吉兒變什麼?
爹爹故作神秘,笑了下,道:等會你就知道了。
爹爹不知哪裏找了幾根雜草,手法熟練的編織起來,片刻一直栩栩如生的小兔子草偶便做了出來。爹爹遞到我麵前,道:這個呢就是爹爹送你的小兔子,常若爹爹有一天不在吉兒身邊,這隻小兔子呢,就代爹爹時刻的陪伴你,可好。
我認真的看著爹爹,拿起爹爹做的草偶,點點頭:爹爹和玉兔我都要。
爹爹笑笑:傻孩子,世事兩難全。
......
我悄悄的把草偶藏入懷中,月光傾灑,繁星閃爍,老槐樹下,我躲在爹爹的懷裏,睡得沉香。
這世間真的是沒有難全之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