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連夜苦修刃 雪娘初咋到(2 / 2)

爹爹便揚起嘴角輕笑一下:傻娃兒,那有數日便能學會的難事哦!

我便樂嗬嗬的發笑。其實這些我早就會了。我猛的鼓了幾手風。裝做平淡,爹爹不肯讓我習武,我自然不願告訴與他。心裏小小的打了一個念頭,如果我也能習武該多好!

我問爹爹道:爹爹,這把大板單鉤刃是專門砍人頭的麼?

爹爹見我如此問來,頓時一驚:當然不是,這是督衛士所配的大刀,刀身看似簡單,這種大刀卻沉重至極,非一般武力的人能輕易武得動的。像督衛士一刀蠻力連破十根成人大腿粗的木樁那是輕而易舉,何況就區區一顆人頭。

我不禁心裏一抖,道:那這單鉤如此普通,能使上什麼威力?

爹爹說著便來了勁:別小闕這單鉤,若是一刀刺穿對方,然後單鉤一轉一拉一收,對方的五髒六腑更是瞬間全部被鉤碎,必然是當場斃命不可!

聽爹爹如此說來,我心裏更是有些怯怯,和爹爹打造的大板單鉤刃盡是如此的讓人心裏發毛。

我便不再願在問下去,便道:爹爹,等我們造完了大板單鉤刃再造這玄柳飛鏢可是輕易了些許。

爹爹聽後反問道:你這小娃怎懂?

我當時一個後怕,便慌忙道:那暗器那麼小,必然是要耗少些時間打造不是?

其實我心裏早就知道爹爹打造暗器的所有方法及訣竅。但是我當然不能告訴他了。

爹爹看我如此天真爛漫,更是有些想要發笑:機靈鬼,做法與大小怎能一並胡扯在一起,你可知在西域進貢一尊寶玉玉女盤絲,單單頭上的那些些千絲便是精雕細琢的數年光景才得。豈不是比雕刻一根柱子難得多了去?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道:爹爹,造一百枚玄柳飛鏢,我們豈不是要到死都不定能完成咧。

爹爹笑了笑:爹爹自然有辦法。

我暗喜(其實我也知道的),道:爹爹,這暗器輕薄如柳片,怎能傷人發膚呢。

爹爹平靜的望向我,道:雖這玄柳飛鏢輕薄,但使用此鏢的人也不是一般人能發出的,此等鏢需要一定內力的人才能發出,用內力把鏢從手中震出,而且要眼疾手快,並在短短的時間內同時連發出十來枚,談何容易。此鏢猶如柳葉飄灑,速度快如閃電,從四麵八方直逼對手,就如傾巢的毒蜂圍住對手,此鏢雖輕薄,但是其鋒利無比,劃過之處便是幾寸肉之深,還沒等對方察覺傷口便已經斃命。不單能威脅對手用,還能在危難時擾亂對手,時機逃走。

我心裏聽打了一個寒顫,嘀咕道:真不該小闕。

真哥又給吉兒說些什麼唬人話呢?遠遠便聽見雪娘聲音。

我興奮的大聲喚道:雪娘。便扔掉了手中的活兒。

這幾日裏來,雪娘總是按時的給我們備好飯菜,長平城裏除了爹爹,就雪娘待我最好,總之見到她,我內心都是歡喜。雪娘在鬧市裏開了一家布坊,平時生意都是好極了,請來的幫忙打點的下人都足足十幾個人之多。

雪娘溫婉豐腴,長發盤起紮著一支樸素卻別致的銀釵。素麻青衫,端莊大氣,平易近人,說話傾心逼人,她身上總散發著一股讓人安靜的芳香。

隻要見她一來,我便愛纏著她,她總是看著我一臉蓬頭垢麵一臉的灰,不禁愛惜的劃劃我的小鼻子說道:你個小鬼兒,沒一個幹淨的樣子。

我笑笑著對雪娘說道:雪娘,今日又帶什麼好吃給吉兒呢?

雪娘笑笑:都是你平日裏最愛吃的。趕緊去洗洗你的臉和手。

我便爽快的應聲:好勒!

雪娘見我如此開心,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如一朵白蓮,她也是極為疼愛我的,我能感受得到。

每每此時,雪娘都都會陪我和爹爹一起吃些,爹爹見到雪娘後內心其實是喜悅的,表麵卻裝作平靜得很。

爹爹其實算是英俊之人,粗眉高額,眼如玉珠,明亮有神,鼻梁力挺,輪廓分明,絡腮小胡,發髻盤起,不穿衣,一身油光結實的肌肉,背後有三道深深的刀疤格外顯眼。

我想爹爹如此俊美,我也算見識了爹爹的武功,應該是一位武林俠士才對,不應是一個隻用蠻力的造刃工匠,且還活得如此古板而沒人情味。在爹爹身上,我能感覺到一種壓抑,一種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