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月垂著頭,有些沮喪,卻在這時身旁的宋引章拍了拍她的肩膀,顧江月抬頭看她時,她又朝另一邊揚了揚下巴,顧江月一扭頭,看見了鄭青田。
他怎麼也來了?不是避嫌嗎?這會兒又不顧忌了?
顧江月別扭的回過頭來,看著趙盼兒和顧千帆,權當作沒看見他。
鄭青田有些無奈,看來她還在生自己的氣,沒辦法,誰讓他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一直寵著她呢,不管她怎麼樣,他都不能較真,一旦他真的較真了,那輸的可就不是一場吵架了。
顧千帆在和趙盼兒說自己的耳朵已經沒事了,沒傷到內裏,可以養好,顧江月就站在一旁聽著,絲毫沒有搭理鄭青田的意思。
而鄭青田隻能自己走過去,拉住她的手,顧江月抬頭瞪了他一眼,又想抽回手來,鄭青田卻緊緊的攥著不撒手,並帶著一臉笑意,側著頭看著她。
顧江月也沒辦法,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仍舊不搭理他。
“都是歐陽旭害的!”雖然聽到顧千帆說他的耳朵能養好,但想到顧千帆受了那麼多苦,加上剛才歐陽旭那高傲又不可一世的樣子,趙盼兒更加憤恨,說了句,“我一定要告倒他!”
“盼兒,你別激動,”聽到趙盼兒的話,孫三娘連忙上前說道,“顧千帆已經沒事了,你再告歐陽旭沒有意義。”
“有意義,”趙盼兒看了一眼孫三娘,又看向圍觀的人,說道,“你聽見他們怎麼說我們了嗎?就因為我們是女人,是賤籍,所以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站在歐陽旭那一邊,即使我們比他們能幹一百倍,善良一千倍,在他們眼裏,我們還是爛透了心的女人。”
顧江月也看向台階下的人,他們根本不在乎她們受了怎樣的委屈,忍受了怎樣的痛苦,他們隻知道,歐陽旭是新科探花郎,是風度翩翩的才子,是所謂的朝廷命官。
而她們,賤籍出身,必然就是黑心腸,無恥之輩。
“原來告他,是為了自保,為了救千帆,”趙盼兒繼續說道,“現在告他,即便是為了洗清我們身上的汙水,我一定要讓他受到律法的懲治。”
“沒錯!”顧江月忍不住自己那爆發的小宇宙了,上前一步,卻又被鄭青田拉住,她卻直接甩開,對著趙盼兒說道,“盼兒姐,你早該如此!看歐陽旭如今那個樣子,他不倒,我們就不會有一天好日子過,告他,我支持你!”
“江月!”鄭青田又把激動的顧江月拉回來,擰著眉頭看著她。
“你能不能不要再多管閑事!”顧江月掙開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和底下這些人一樣,從來也沒看得起過我,既然如此,那麼往後······”
“往後什麼?”鄭青田打斷她,臉色再次沉下去,盯著她,問道,“你又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你很清楚。
顧江月對於吵架這件事的勝負欲,有一種莫名的執著,隻奈何,她忘了當場還有她最懼怕的兩個人。
“顧江月!”顧千帆有些不耐煩的瞪著她,喊了一句,“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