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帶自己回來?
顧江月終於得到了一絲有關自己來路的線索,可具體是怎麼回事,顧江月不敢貿然問下去了。
壓下了心裏的疑問,顧江月轉過身,又往鄭青田身邊走了兩步,繼續說道:“妾聽聞蕭相公如今任蘇州知州。”
“嗯,確有此事,”鄭青田放下茶盞,點了點頭,又道,“蕭相公罷了相,乃是貶黜離京任職。”
“妾的一點兒愚見,”顧江月接過話來,“以蕭相公的能耐,貶黜隻是一時,他日重回東京之時,必然會重新得以重任。而主君久居錢塘,若是平日裏,連蕭相公這等身份地位的大相公的衣袖關係也是攀不上的,現下這等良機,主君可要細細考量才是。”
鄭青田聽完顧江月這一番話後,沉吟了半晌,然後又抬頭看向顧江月,露出探究的神情來,問道:“這些,是誰教你的?”
“妾閑來無事,不過是多讀了幾本書,多聽了些閑話罷了。”顧江月輕描淡寫的回道,心裏卻在想,我這是有意救你狗命啊,不然過不了幾個月,你就得把自己掛在房梁上。
“我確實沒料到,你竟還有這等的見識。”鄭青田點了點頭,眼神裏流露出些許的讚賞。
顧江月忙又委身道:“主君過獎了,妾不過是一些小聰明,大主意還是要主君來定的。”
“好。”鄭青田雖心裏明白顧江月這明擺著就是拍馬屁,但仍是覺得開懷,並且開始對眼前的顧江月產生了一絲好奇。
他站起身來,走到顧江月身邊,伸出一隻手來要去牽她的手,不想顧江月像是受了驚嚇一般立刻躲開了。
鄭青田有些疑惑的愣住了,顧江月也愣住了,待反應過來,她趕緊後退了一步,低下頭,彎腰行了個禮說道:“妾已經給主君請過安了,聽聞主君今日休沐,那妾就不打擾主君休息,先告退了。”
“等等,”鄭青田見顧江月後退了兩步轉身要走,又喊住了她,說道,“前兩日我聽說你想出去,可有此事?”
“是,”顧江月又回過身來,低頭頷首說道,“妾聽聞城裏有位娘子開了個茶坊,味道十分不錯,就連佐茶的果子也是色香味俱全。妾十分想見識一下那娘子的手藝,這才有些忘了規矩了。”
“原是如此,”鄭青田點了點頭,又露出微笑來,說道,“這不過小事,正巧我今日休沐,左右也無什麼大事,我便陪你去一趟。”
“這……”顧江月有些遲疑的想了想,又看向鄭青田,猶豫著說道,“這會不會不合規矩,若讓旁人知道了,隻怕主君為難。”
“這有什麼為難的?”鄭青田笑著走上前來,又一次向顧江月伸出手來。
顧江月下意識的又後退了半步,但鄭青田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帶著一臉笑意直直的望著她。
無奈之下,顧江月隻好伸出手來,輕輕的搭在了鄭青田的手心裏。
顧江月本就體寒,雖說在屋子裏也待了半晌了,手還是涼涼的,倒是鄭青田的手,溫暖又幹燥。
“來人,”鄭青田滿意的牽著顧江月的手,朝門外喊道,待進來一個小廝,他吩咐道,“備車。”
“是,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