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屋子裏。

“哇……”

“哇……”

“哇……”

隨一聲啼哭,如喊號子般,三個繈褓中的寶寶一時間齊齊的哭聲大作。

“噢,寶寶不哭。不哭啊……”

“寶寶怎麼哭了,別哭,別哭……”

“寶寶哭了,是怎麼啦?”

三道男聲在寶寶的哭泣中溫柔而出,然後是一番慌亂的場麵。繈褓打開,一個寶寶尿了,一個寶寶拉了,一個寶寶沒事,看別人哭他也哭。得,換尿布,換便便布的,捧起寶寶偷著笑的,屋子裏頓裏熱鬧起來。

床上,宋菱歌斜倚在邱延寧的懷裏,一臉笑靨。“寧,給寶寶想好名字了嗎?”

“還沒,想等你來取。”邱延寧看著手忙腳亂的夏逸飛,季翊君和陸書源及他們手上抱著的他與飛的二兒一女,摟著嬌妻,笑得一臉滿足。

是啊,他與飛的人生算得圓滿了,有家,有妻,有子,有女,還有二個關係密切的朋友。

對,是朋友,關係密切的好友。

他們都知曉了宋菱歌的故事,知曉了她與季翊君的前世一段姻緣。知曉季翊君與陸書源對菱歌的愛以及他們也想留下來願望。可是,許是幾世的悲涼於心吧,宋菱歌對情,對愛,不說是遲鈍,至少是她一時無法接受他們倆。

對於這二人,邱延寧和夏逸飛也說不清心頭的滋味。欣喜菱歌沒有接受他們倆,同時又有些同情他們倆。畢竟愛菱歌,讓菱歌接受他們,這一路他們也走得辛苦。

作不成夫妻,作朋友。其實這樣,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宋菱歌並未浪漫溫柔之人,夏逸飛和邱延寧與她的這份幸福得來不易。這其中的紛紛擾擾那是一句話可說得完,因而拒絕季翊君與陸書源其它早在他們意料之中。

不過,季翊君與陸書源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他們倆是孩子的幹爹,可以自由的來,自由的去。可以與愛人談天說地,與知已開懷暢飲。這般對於從未曾因別人動過成家的念頭的季翊君和陸書源,這等日子,倒也自在。

或許在某一日,他們倆也能遇到生命中緣定的另一半,就算遇不到,或許在將來某一天菱歌同意他們倆真正的留下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將來如何,誰又能說得清楚……

而宋菱歌他們並未定居京城,而是把家就安在這竹屋。京城裏,皇宮中世事的紛與合,靜與亂,冷眼的看著,聽著,唇邊一抹笑,這些早已離她遙遠。

她的眼裏,心裏裝著的隻有她的家,那個有山,有水,有竹,有花。有洛兒的尖細的呼叫聲,有趙大虎憨憨的應答,有奶娘哄寶寶的輕語聲,有寶寶牙牙學語聲,有夫妻三人的歡笑聲的家。

而她的三個寶寶有二個爹爹,二個幹爹,而且個個不凡。寶寶們很幸運,當然爹爹們看著寶寶快樂,他們也幸福。

幸福,有的時候很遙遠,有的時候又近在眼前。幸福並不複雜,或者可以說它很簡單。至少宋菱歌就這樣認為。現在,她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