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8章奈何橋(1 / 2)

彼岸花開,攜君共守

“你怎能踩著我的娘子呢?”

就在墨奴心中對墨城緋恨意難平之時,一陣陰沉到極致的聲音,闖進他的耳朵裏,似是從哪裏爬出的陰魂,讓人不自覺的心聲膽意。

墨奴一瞬間的抬頭,就見那從始至終都未正眼看過自己的主子,此時血紅著眼,惡狠狠的望著他,墨奴役低頭,就見原來是因為剛才他跪下後,向前而壓著的幾張畫像,似是徹底激惱了他的主子。

一時見,墨奴的心中莫哀大於心死,身子站起來,離開了那冷清容顏的畫像,那剛毅的臉上,全是一片慘然。

直到那腿移開,凰莫邪那陰沉的臉,才稍微有些緩和,顫巍巍的站起身,看去,那家身的衣袍好生奇怪,小了不止一個號,那前襟,是大大的敞開的,一片白皙的蒼白肌膚露在空氣中。

身子一閃,還未等墨奴看清楚,就見那身紅衣的凰莫邪出現在他的跟前,墨奴一陣心驚,以為這突然暴走的主子,會懲罰他,受傷的身體,有些不堪重負,不禁想著這樣也好,至少……至少是死在自己追隨了大半生的主子手裏,一切有始有終的就此結束,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凰莫邪睜著那雙絕美的丹鳳眼眸,輕輕的把被墨奴剛才跪著的畫像,抱在懷裏,珍惜的緊扣在懷中,露出幸福笑意的嘴角處,卻有赤紅的血跡在溺出,生命正在流失,可這絲毫未有讓凰莫邪覺得在意。

眼前似是浮現出了,那日夜思念的清冷容顏,想伸手抓住那近在咫尺的容顏,可五髒六腑都在撕心裂肺的撕扯著,凰莫邪緊緊的抱著畫卷,似是隻有這樣,才能得到疼痛的緩解。

在最後那額點朱砂緩緩暗下之時,凰莫邪扯著嘴角卻幸福的笑了,好似看到了心心念念之人,在不遠處對著他笑意闌珊。

墨奴卻在想著有一日,紫竹那小子,還未戰死沙場之時,那維護主子的心太過於繁重,整日沉浸在主子與丫頭沉重的意象中,最終難以忍受,沉不住氣的小子,竟然膽大包天的當著主子的麵,本想搶過了主子手中正在仔細端詳的丫頭畫像。

】那知主子閃的極快,那小子隻是摸著了丫頭畫像的一個角,那知還未等那小子開口,主子便一掌絲毫不留情麵的把那小子震了十多米遠,要不是白袍神醫趕得及時,恐怕還輪不到那小子戰死沙場。

可墨奴絕望閉上眼睛,遲遲未有等到那死神的宣判,睜開眼睛的那一幕,震驚的無疑複加,那驚恐出聲的聲音,卻被深深的卡在了喉嚨處,早已忘記了怎麼發聲,怎麼去表達此時的驚恐。

那篤定的眼睛裏,迅速的擠滿了淚意,那嘴邊隻是顫抖不停,雙腿“砰!”的種種跪在地上,震動了四周的櫻櫻花草。

那顫抖的不成字的聲音,沙啞喃呢無限的重複道:“陛下薨……陛下薨……”墨奴似是失去了生命的布偶,本就身體殘破不堪,還流著鮮血的身體,顫抖的不能自已。

隻見凰莫邪散開的白發,鋪滿了整個畫卷中,那坐著的樣子,懷中抱著的是樓之畫笑時,哭時,生氣時,篤定時的畫卷,那微微闔下的表情,是那麼的安詳,還麼的幸福,似是解脫的釋然,緊緊的抱著,緊緊的扣在懷抱中,用那炙熱的肌膚,似是怕那畫中女子著涼般,想用身體去溫暖著她。

如此的視若珍寶,那雙邪氣的眼眸風華不在,闔在那眼簾深處,讓人無從探之空洞,好似一個天真的孩童,抱著自己喜愛至極的玩具,懷著對那美好的向往,滿足的睡去,如果不去看那嘴角一路延伸而下的斑斑血跡,浸入了那本就血紅的衣衫中,留下的好似一塊塊水漬,卻染紅了整片碧藍的天。

標誌著一國百年的幻滅,墨奴低著頭,顫抖著受傷的肩膀,泣不成聲。

不遠處,此時才趕過來的祁連,懷抱中抱著的是已經好似睡著的少女,那少女輕閉上了眼眸,一身的紅衣,稱得那小小的身子,好似一團小小的火焰,玲瓏剔透的小臉上,竟是勾著笑意,緋衣加身的身體上,赫然的插著一根還未拔出的劍羽,不偏不倚直中心髒處。

那雙無力卻柔柔的小手無力的垂在空氣中,被那麵無表情的男子緊緊抱在懷抱中,那無力的小腦袋,緊靠在男子的心髒處,似是隻有這樣才能為祁連證明,證明女子還在,一直不曾離開。

祁連腳下的步伐,似是灌了鉛一般,一步一步的往那鋪滿畫卷的地方而去,那略顯的稚氣的臉上無悲無喜,看不出其他的任何情緒,就這樣麻木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