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魚心中冷笑,他裝作不經意的手腕翻轉輕輕扣在兩個紅衣女侍的脈門,隻需動上一點真元,就能製住這兩個有魂無魄的的女鬼。
觀魚清秀的眸子閃過一線殺機,長袖中滑出兩道辟邪的咒符,身子任由兩個女侍擺布,周身真元轉瞬提起,神識分出兩縷鎖定住紅衣侍女的氣機。
“姑爺,請更衣!”
兩個紅衣侍女分出一人,在血棺旁的紫檀圓桌上捧起紅色新衣,就要服侍觀魚更衣。
觀魚聽著姑爺的稱呼,手上道法止住,暗自生疑,道:“誰家姑爺?”
服侍他穿衣的那個紅衣侍女微微作福,莞爾一笑,道:“我家姑爺呀!”
觀魚眼角抽搐,心下突然生出一股不好預感,他忙問道:“你家小姐是哪位小娘子?”
這個紅衣侍女麵上生出無比的恭敬,她慢聲細語道:“也隻有姑爺叫得帝君小娘子。若是旁人,早就被抽皮扒骨了。”
這侍女說的輕柔可聽在觀魚耳中卻是心中一驚,他心中揣摩著“帝君”二字,他雖說心中一團迷糊,可能叫出帝君二字的,若不是山野狂妄之人,那就是道行修為莫測的真修。
觀魚再問,這侍女卻是怎麼也不開口,隻是笑語盈盈的將他腰間衣帶解開。
觀魚身子一僵,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他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女子如此接近,一時心中砰砰跳個不停,恍惚間險些將準備多時的誅魔咒法發出,隻是此時情況不明,他好歹穩住道心,不敢貿然發難。
就這樣,在兩個紅衣侍女的擺布下,觀魚被褪去身上的杏黃道袍,換上鮮紅的新郎服,但見這女侍將他身上換下的道袍、連同布兜中的法器放在一個鎏金的紫金托盤中,笑道:“姑爺大喜日子,不宜帶著這些俗物。待大喜之日過了,府中珍寶絕多,姑爺隨便取上一件,都好過這千倍百倍。”
觀魚沒有個不字,可他內衣袖中那張紅底紫邊的天心紫符卻往裏縮了幾分。
觀魚索性閉上眼睛,任由著兩個紅衣侍女為他裏裏外外換上新衣,其間柔嫩的小手難免觸碰敏感,他隻憋住一口真氣,隻當磨練道心。
隻覺過了好久的時辰,觀魚再也忍耐不住的時候,紅衣侍女徐徐向後退了一步,將觀魚往前引走數步停下。
“姑爺,請試鏡!”
觀魚緩緩睜開眼睛,麵前一方獅獸祥瑞銅鏡,銅鏡裏麵是一個麵如冠玉的少年郎君,他星眉朗目,紅唇白齒,他雖稱不上俊美,可貴在麵上不帶風塵,在一襲紅衣的相襯下,卻是生出三分新意,多出七分俊朗。
端詳著鏡中的自己,觀魚心中一動,離山之情形還曆曆在目,可此身已經長大。
他不覺想起了華山上的種種,諸位相好的師兄弟是否修道有成,也似他這般個頭。師傅卻又如何,是逃出純陽還是如何,他心中念頭幾轉,愣在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