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吳道德見狀,疑惑道。
劉萍倩說道:“合我三人之力,加上老苟助陣,此戰有贏無輸。見了活死人,伸手擒殺便是,關鍵是那位年輕人……與人交手,最忌猶豫,你還是先定了心態,再出去吧。”
吳道德皺眉,說道:“一並捉了便是。”
“若他拚死掙紮,是任他逃走,還是當場擊殺?”劉萍倩又追問了一句。
吳道德猶豫,一時之間,竟無法決斷。
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他背著手,在門前輕輕踱步,轉過頭來,說道:“修行界人士,早有前約,千百年來,未曾更改。他這樣的行事,我們既然見了,卻因為門派私利,袖手放縱?”
歎息一聲,似乎下了決心,續道:“他如束手就擒,我們自應拿下,交與掌門處理。若是頑固突圍……隻好格殺勿論。”
話音方落,他未再多言,邁開腳步,衝進了夜雨之中。
事情至此,已不必多言。劉萍倩與關津紛紛起身,人影一閃,躍出門外,當真靜若處子,動如脫兔。屋內之人尚未及反應,已失卻三人的身影。
諸位目瞪口呆,卻遙遙聽見:“楚老師,煩勞照料。”
起初還十分清晰,最後幾字,已微不可聞,大概在百步之外。在這樣的暗夜,又是急風暴雨,還能有此神行之速,便是連楚楠,也暗暗咋舌。
“真是一場說走就走的獵殺……”崔澤搖搖頭,說道。
天越發涼了,寒氣內侵,許萱不禁打了個顫。
楚楠將炭火撥的旺些,暖氣氤氳,令人生出許多倦意。盡管休息多時,在這炭火映照之下,崔澤也打了個哈欠。
夜雨之中,便有怪物出沒,房舍之內,則是炭火搖曳。
在寒冷與溫暖,黑暗與光明的對比之中,總予人一種莫名的緊張。剩下諸人,心懷關切,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電閃雷鳴,光影閃爍,屋舍竹宇,隱隱約約。
黑暗之中,總似藏著噬人的猛獸,伏著身形,靜靜等待。隻要時機成熟,便會一躍而起,好不留情地將諸人撲咬。
隨著老苟的離開,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不單是崔澤,許萱亦有這樣的感覺。
隻要老苟趴在門邊,即算是在睡覺,連尾巴也不稍動,仿佛死去一般,大家也能感到心安。有它在,竹舍便在雷池之中,任何魑魅魍魎,也不敢邁進一步。而它一離開,這校園仿佛失去了遮蔽,陷入了風雨飄搖之中。
如今最鎮定的,要數楚楠了。
畢竟不是人類,她經曆過更多的凶險,而且,她必須鎮定,這樣才能使別人心安。若是她也慌亂了,崔澤與許萱怕是更把持不住。
沈君珊自玉盒中伸出腦袋,看看外麵的狀況。
遠處傳來似獸非獸的吼叫,淒厲絕望,將她一驚,又縮回了腦袋。
其他幾人被嚇了一跳,相互對望。
楚楠對幾人擺擺手,說道:“別害怕,那是活死人的叫聲,應該是被圍困住了,估計再過幾分鍾,戰鬥就結束了。”
“他們……不會有事吧?”許萱惴惴地問了一聲。
楚楠聞言,不禁笑了笑,說道:“這三人一犬,即便單個拎出,都無人敢惹的角色。合在一起,簡直可以橫行無忌,倒黴的,隻是那些碰到他們的人。”
聽這麼一說,許萱安心了許多。
卻聽沈君珊一聲尖叫,指著門外,喊道:“誰!”
在她喊的同時,楚楠已一躍為出,擋在了門口。雨水打在臉上,她卻不為所動,隻緊緊盯著院中。右手在不知不覺中,已握著一柄短劍,纖細修長,在雷電映照之下,寒芒閃爍,刺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