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見露了行跡，不由有些尷尬地笑道：“哎呀，人老了就不中用了，這耳朵時靈時不靈的，讓人笑話。”
李濤笑道：“大爺，現在能聽見了吧？”
“能聽見，能聽見。”老頭立刻點頭如搗蒜。
村長埋怨道：“四爺爺，你真是老糊塗了，欺騙公安機關可是要蹲大牢的！”
“不敢，不敢。”老頭繼續訕笑。
李濤打發走了村長，穩穩地坐到沙發上，同時隱晦地朝南念等人使了個眼色，幾人會意，假裝好奇地在幾間屋裏進進出出地打量。
李濤看著賊眉鼠眼的老頭問道：“郭二寶最近有沒有回來過？”
“沒有！”老頭搖了搖頭，趕緊撇清道：“政府，他在外邊幹啥事兒可跟我老漢沒關係啊，他也不管我的死活，我都有一兩年沒見過他了。”
“是嗎？看來你還是不老實。”李濤冷笑道：“他沒管過你嗎？半年前你不是還收到了他的一筆彙款？有沒有這回事兒？”
老頭嚇了一跳，沒想到警察連這件事情都掌握的清清楚楚，連忙道：“是有這回事兒，他給我彙了五千塊錢。”
“錢呢？”李濤追問。
“花......花了。”老頭眼珠子滴溜亂轉地回道。
“花了？那你就攤事兒了，那是郭二寶的犯罪所得，是贓款，你花他的贓款就是同案犯，跟我們走一趟吧。”李濤說著站起了身，麵色非常嚴肅，一個刑警適時地走過來嘩啦一下抖出了手銬。
老頭哪受得了這個刺激，頓時慌了神：“沒花，沒花呢，我知道他那個錢來路不正，一分錢都沒敢動，都在褥子底下壓著呢！”
一個刑警走進裏屋掀開炕上鋪著的狗皮褥子，果然壓著一遝錢，數了數，正好是五千元。
李濤接過錢隨便看了看，扔到茶幾上冷笑道：“算你還明白事兒，也知道你那個寶貝孫子掙得都是帶血的錢。”
郭老漢結巴道：“不......不敢。”
李濤背著手在屋子裏踱了幾步道：“嗯，看你歲數大了，一個人也不容易，對調查也挺配合，這錢你可以留著，養老用吧。”
“真的？！”郭老漢喜出望外，隨即又趕緊推辭道：“不敢留，這是贓款嘛......”
“叫你留你就留著！”一個刑警不耐煩地打斷道。
“是，是。”郭老漢連忙應了一聲，偷眼打量著幾個警察，心裏也琢磨不明白他們到底要幹嘛。
李濤斜了他一眼，突然大喝一聲：“郭二寶現在在哪？”
“他在......”郭老漢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要回話，剛一開口就後悔了，差點又上了共軍的當，連忙改口道：“他在哪，我也不知道啊。”
李濤正要說話，南念早已在一旁瞧得不耐煩，咳嗽了一聲說道：“那啥，濤哥，要不我試試？”
李濤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幾個畢竟是警察，郭老漢耍潑皮無賴，他們一時還真沒好辦法，這裏又不是刑警隊，上點手段啥的影響不好，但南念不是警察，可就沒這麼多顧慮了，就算出啥事兒，大不了說一句他是臨時工，已開除就完事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