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搶上兩步撩起別墅門口的警戒線，鬱傑等人走了進去。
現場到處都是血跡，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南念皺了皺眉頭，好久沒有聞見這種熟悉的味道了。
裝修豪華的寬大客廳內倒臥著兩具屍體，一具在地上，一具在沙發上。
地上那具是男屍，穿著睡衣，額頭和頸部各有一處傷口，腦組織混合著鮮血流了一地。
沙發上的是一具年輕女屍，大睜著眼睛，渾身赤裸，眉心處有一個小小的傷口。
南念一眼就看了出來，二人的傷口都是手槍近距離射擊所致。
兩名法醫立刻有條不紊地展開了現場勘查。
鬱傑四處看了看，扭頭衝趙所問道：“不是說死了三個嗎？另外的一個呢？”
“在這裏，在這裏，是……是一隻狗……”趙所有些尷尬地說了一句，快步走到樓梯下的一間衛生間門口，伸手拉開門。
鬱傑一愣，快步走過去一看，隻見衛生間的地上的血泊中躺著一隻黑色的高大杜賓犬，身上頭上有好幾個槍眼。
“這叫死了三個啊？”鬱傑無語半晌，指著那隻狗，扭頭看向趙所。
趙所幹笑著，忍不住又摘下帽子擦了把汗，嚅囁道：“是我一時著急，這個……那個沒表述清楚，死了兩個人，一隻狗。”
鬱傑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胸口道：“老趙，你這個工作態度，搞不好是要被扒警服的。”
“是，是，鬱隊批評的是，下次一定注意。”趙所神色頗為尷尬，低頭應道。
他倆的行政級別雖然一樣，但是鬱傑的父親在省委組織部工作，而且鬱傑本人的能力也十分突出，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所以趙所在不自覺間就矮了一頭，鬱傑罵他，他就得聽著。
鬱傑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又在現場認真地看了起來。
張黎輝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血腥的現場，胃裏忍不住一陣翻騰，差點吐出來。
他偷偷看了一眼南念，見他居然麵色如常，好像在逛菜市場一樣，忍不住好奇地低聲問道：“哎，你不惡心啊？”
南念心想這算啥，當年我在塞拉利昂的時候那才叫惡心呢，屍積如山，血流成河，那種惡臭味兒能直接穿透人類嗅覺的最深處，簡直是一生的噩夢。
嘴上卻道：“嗯，惡心，這他媽誰幹的啊，太殘忍了。”
“唉，慢慢你就習慣了，適應了就好。”張黎輝宛若前輩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念心中暗暗好笑，他一看張黎輝的臉色就知道他受到了強烈的刺激，還在這兒裝b呢。
一名法醫向鬱傑報告道：“根據初步勘查結果兩名死者的致命傷均為手槍近距離射擊所致，凶手為兩到三人，死亡時間為今日淩晨一點到三點之間。”
鬱傑問道：“能不能看出來是什麼類型的手槍？”
法醫搖搖頭道：“這個目前還不能確定，凶手把彈殼和彈頭都撿走了，不過根據我的經驗判斷，應該是五四一類的手槍，而且是仿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