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又從頭到腳的仔細打量了南念一番,見他手足不缺,零件基本上都在,心中才鬆了口氣,暗道祖宗保佑。
“你這幾年到底去哪了?”中年問道。
南念心中一緊,不好的回憶頓時湧上心頭。
廣袤無垠的非洲大草原上,幾輛皮卡車在瘋狂逃竄,南念和另外幾個穿著同款迷彩服的青年半蹲在顛簸的車廂裏,舉著手裏的破舊的AK47朝後麵追擊的車輛瘋狂射擊,噠噠噠噠,子彈橫飛,火星子四濺。
呦吼吼,追擊他們的那七八輛車裏黑人赤裸著上身,張著大嘴興奮的吼叫著,手裏的各式槍械也在瘋狂摟火,隻是大部分子彈都射向了天空。
南念額頭冒汗,迅速更換了一個新的彈夾,瞄準最前麵的一輛車,穩穩打了一個短點射,噠噠噠,擋風玻璃被打成了蜘蛛紋,鮮血噴濺,車子斜斜開了過去,吭哧一聲憋滅了火。
南念剛喘了口氣,另外一輛車廂裏的一個黑人站起身,肩上扛著一個東西,瞪著血紅的眼珠子瞄準了他。
“RPG!”南念身旁的一個壯碩青年大喊一聲,猛的一把撲倒了他。
嗖,轟隆!
一聲巨響,南念隻覺得自己飛了起來,隨後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
父親見南念呆愣愣的盯著茶幾半天不說話,皺眉道:“發什麼呆呢,是不是又到處惹事生非去了?哼,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南念猛的驚覺,忙搖頭道:“沒有,我不是給你打過電話嘛,這幾年和朋友到非洲做生意去了。”
父親頗為不信,冷笑著問道:“非洲?哪個國家?做什麼生意?”
“塞拉利昂,開了個小超市,賣一些煙酒日用品之類的,嘿嘿。”南念訕笑道。
他父親以前是礦務局的工程師,八十年代曾經長期在非洲援建,正好在塞拉利昂待過兩年,對這個國家比較了解,於是不動聲色的問起了一些地理特征,風土人情等方麵的情況。
南念自然是對答如流,父親不由信了幾分,但還是比較懷疑的問道:“你真去那兒開超市了?你這性子,能守鋪子?怎麼跑那麼遠?”
南念習慣性的摸出煙盒就想點一支,看了父親一眼,訕訕的又要裝回去。
父親道:“抽吧抽吧,你都二十四了,早就是成年人了,兒大不由爹,別裝了。”
南念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煙盒揣進了兜裏,嗅了嗅屋子裏的中藥味問道:“爸,你的胃病又犯了?”
父親揮了揮手道:“老毛病了,吃幾天藥就好了,死不了人,還是說說你的經曆吧。”
南念早就編好了瞎話,他可不能把這幾年的遭遇告訴老爺子,否則又得讓老爺子擔驚受怕,或許還免不了一頓筍炒肉,他在外麵殺人不眨眼,但對自己的老爹卻仍然是發自內心的敬畏。
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南念開始侃侃而談,說三年前自從闖了那個大禍,他就跑去南方投靠一個朋友,呆了幾個月,朋友在塞拉利昂做生意的伯父叫他也過去,說那邊錢好掙,朋友就叫他也一塊過去了。
幹了幾年,剛掙了點小錢,那邊的局勢又混亂了起來,幾個軍閥混戰,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局勢極度混亂,人身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他和朋友商量了一下,就先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