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1 / 3)

加斯汀也走上來嚴肅地看著珍如,“我曾經以為你很欣賞各種藝術流派,而不是固步自封的人。你不是很喜歡我的繪畫素描嗎?可那既不是曆史題材,也不是發人深省、尋求靈魂上升的宗教題材。”

四季鼻子皺了一皺,直直地盯著珍如,“其實問題的焦點根本不是藝術派別之爭,到底為的什麼事情?你幹嘛非要跟光華對著幹?”

“什麼?我跟他對著幹?!你好歹也是個女人,就這麼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在四季的進攻下,珍如畏縮地向茶水間牆角退去。

“你怎麼不說光華他為什麼老是要跟我對著幹?在藝術鑒賞方麵,我並不是一個老頑固,但是他怎麼就不能遷就一下,附和附和我,我不過是想聽點順耳的話。”珍如捏著衣角,身子扭來扭去。

四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珍如你竟然是一個——任性的小孩!是一個嬌生慣養,被寵壞的,對愛情婚姻過分理想化的,不肯為對方做一點點妥協犧牲的任性小孩!”

珍如被擊中要害,又羞又惱,“你說話總是這麼不留餘地,我看你也是一樣任性!連加斯汀也學你的樣子當麵批判我!”

眼看戰火波及到自己,加斯汀作了一個揖,退出茶水間。

星期五的早晨,珍如照例收到一捧鮮紅色玫瑰花。她坐在接待台後麵,望著水晶瓶中的含苞的花朵,看到經過的四季,有些羞慚。她靜靜地凝視玫瑰花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個星期後,光華發現自己書房的桌子上躺著一隻雪白的信封,封麵上是他熟悉的字體。他搖搖頭笑了,“她果然還是不喜歡用電子郵件。”

清晨,四季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竟然沒有在醒來的頭一秒就想到以往不愉快的愛情經曆。與寒溪分手後的幾個月裏,她幾乎每天早上醒來,腦海中就會自動播放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惡夢總算結束了。”在盛放的桔子花清香中,她笑出聲來。

她跑去敲哥哥的臥室門,“快起床!做頓豐盛的早餐,本小姐今天胃口好得出奇!”

臥室門後呼呼作響的鼾聲忽然奇跡般的停止了。10分鍾後,煎蛋和鬆餅的香味彌漫了整座小樓。

無憂瞪大了眼睛,“今天是星期天,你讓我到哪裏去找一套參加舞會的禮服?再說,我根本不會跳舞。我……我不去。”

智恩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無憂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

無憂躲在鎮倉身後懇求,“你做哥哥的,難道就不能陪妹妹去?!家裏老大的責任感,你一點都沒有嗎?”

萬般無奈,鎮倉隻好站起來走到空曠的客廳中央,高舉起雙手,用眼睛示意無憂過去。

無憂疑惑地走到鎮倉麵前,扭頭問智恩,“你哥哥搞什麼玩意兒?”

智恩微微一笑,“讓你領教他的舞姿唄!”

正遲疑間,鎮倉伸出手緊緊勒住無憂的腰,笨手笨腳地將無憂拋出去,無憂踉踉蹌蹌地被甩到電視機前,眼看就要撞上去,又及時地被拉了回來。鎮倉帶著他隻轉了一個圈,卻差一點沒把他手腕給扭傷。

“停!停!我算服了你!”無憂嚇出一頭冷汗,“你平時劃艇登山打球樣樣行,竟然不會跳舞!”

“可你呢,為什麼非我不可?讓你的男朋友陪你去嘛!”無憂又轉身質問智恩。

鎮倉嘿嘿直笑,“我尚且沒有女朋友,更不必說她。我們家裏大人觀念很保守的,高中沒畢業就交男朋友,活膩了?!”

事已至此,無憂隻能乖乖就範,“好吧,智恩。既然沒有別的出路,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無憂手裏提著一套租來的深黑色禮服,一進家門就被眼前的場景震住了:智恩站在客廳中央,燈光的照耀下,寶石紅色絲綢晚裝長裙閃閃發光,優雅的發髻下露出小麥色光潔的額頭,淡淡化過妝的鵝蛋臉上,一雙明亮的眼睛調皮地衝著他微笑。

“哇!智恩,你真是漂亮極了!”無憂由衷地讚歎,“我差點兒認不出來了。我去換衣服,不過肯定沒有你出色。你要有心理準備!”

智恩微微一笑,並沒有把他的警告當回事。

無憂走進自己的臥室,心怦怦跳個不停,忽然緊張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麵對著鏡子裏自己清瘦的麵頰,“隻是個小妹妹罷了,別多想!你是一個很棒的大哥哥!”

他笨手笨腳地換完裝,細心地打好蝴蝶領結,將頭發用力地梳了又梳。

智恩學校的高中生畢業舞會,沒有象其他學校那樣放在金碧輝煌的大飯店裏,而是別出心裁地在一個玫瑰園中舉行。

正值初夏,晚風送爽,盛放的玫瑰香氣彌漫,令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