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敏的一番話令明月驚訝不已。
“明月,認識你不過短短幾個月,我卻對你印象深刻。我非常欣賞你的幹勁和聰明才智,你願意加入我的新公司,一起創業嗎?”劉敏直截了當地表明意圖。
明月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中的,她走進一片漆黑的公寓客廳,燈也沒開,呆呆地佇立良久。人生麵臨抉擇,不是件輕鬆的事情。她該何去何從呢?
雲妮不在家。最近實在太忙,兩人很少交流。明月忽然意識到,自己對雲妮的關心太少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麼樣了。
她走進雲妮的房間,擰亮床頭燈,在書桌上留下一張小紙條。
“小妮,最近很忙嗎?你到家時如果還有力氣聊天,不管多晚一定要叫醒我!我留了一碗你最愛吃的韓國泡菜,還有稀飯。等你!”
明月梳洗罷了,便上床睡覺。盡管心頭仍然有許多疑問待解,但她又累又困,很快便沉沉睡去。
此刻的雲妮,正站立在舊金山著名的雙子山峰頂遙望星空。寒風吹過,送來太平洋潮濕的氣息,霧色蒼茫中,繁星時隱時現難以捉摸。
兩小時前,菲力帶她外出散心。浪漫的燭光晚餐後,載著她驅車來到這裏。萬籟寂靜中,他微笑著掏出一隻小巧的珠寶盒。
盒子打開了,一枚美麗的鑽石戒指靜候在深紅色的天鵝絨上,閃耀著迷人的令人窒息的光芒。
菲力滿懷期待地捧著戒指,“你願意嫁給我嗎?”
雲妮一陣迷惘,轉身凝視著遠處的浩瀚星空,沒有回答。
素素規規矩矩地坐在四季的診所裏。她兩手搭在膝蓋上,溫順地低著頭,不敢直視四季的眼睛。四季打量著素素——看她顫抖的白皙纖長的手指,看她無力低垂的頭,看她懺悔的模樣。
四季的語氣卻很平靜,“你又給他打電話了?你又回去見他了?你們現在又住在一起了?”
素素內疚地輕輕點頭,也不辯解。
“你辛辛苦苦工作6個月存的錢,也給他拿去還賭債了?你每天工作10小時,回家還要給他做飯做菜,而他在家裏什麼事情也不幫忙,高興了就唱歌給你聽,不高興就問你要錢出門買毒品。若是不給錢,就痛打你一頓。這是第幾次了,素素?這是你第幾次跟他分手,而後又主動跟他複合?”
“第6次了。”素素仰頭望著天花板,為難地回答。
“素素,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病人了。我推薦你去看別的心理醫生,你的病我無能為力。”
四季在電腦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我給你寫一封轉病例的推薦信,也許換一個醫生,你會感覺好一些。”
素素臉色蒼白,拉著四季的手,“不要這樣!不要拋棄我,可憐可憐我,我一定聽話!我一定合作,如果你都不願意救我,這個世界上還有誰來救我?”
四季深深地凝視她,“素素,我不是來拯救你的,我是來幫助你的。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自己才能真正拯救你自己。”
“你說你想重新開始生活,你說你想要健康快樂正常地生活,我伸出手,你卻一次又一次把它推開,在你內心深處,並不真的想要接受任何人的幫助。否則,你不會罔顧我的醫療建議,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轍。你連嚐試的機會都不給自己,我真的沒有辦法幫助你。”
好不容易把哭哭啼啼的素素送走,四季靠在椅子上,半晌不想挪動。最近一段時間,工作上屢屢受挫,寒溪的事也令人頭疼,四季頗有些力不從心之感。
寒溪的房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忽然勒令寒溪限期搬走。他必須在5天內找到下一個落腳的去處。按理說,5天的時間並不算緊迫,矽穀地區公寓房眾多,隨時都有空房可以順利搬進去住。
可是5天過去了,寒溪並沒有找到住處。每次問起,他總是吱吱唔唔,說什麼自己是一個對住處十分挑剔講究的人,不願意隨便找個地方住下來,必得稱心如意的公寓和環境才行。
四季下班後也跟著他一起去找房子,她覺得還可以的公寓,寒溪總是不認可。
“沒有地方住,怎麼行呢?先找一個地方將就一陣子,然後再慢慢找更好的住處,不行嗎?”四季建議。
寒溪不得已,終於說出了真相,“我做股票經紀這一行,算是自由職業者,很難申請住進公寓。公寓的管理公司審核製度很嚴,沒有固定工作和固定收入的人,不會批準入住。”
四季不以為然,“沒有固定工作有什麼關係,以你現在的收入,隻要讓他們看一看你的銀行存款證明,會讓你住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