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溪的車壞了,他盤算說維修費用加起來高得驚人,還不如買一輛新車劃算。
“雖然是我買車,也一定要你喜歡才行!我就是這種脾氣的人,將來大到買房子,小到買塊洗碗布,你不喜歡的我絕對不買。”寒溪疼愛地看著四季,不停地征詢她的意見,“你喜歡哪一種型號的車?紅色的車好看?還是黃色的好看?”
四季瞥瞥車窗上的售賣貼紙,發現寒溪中意的越野車價格都在5萬美元以上。
寒溪又在向她招手,“這輛車好像不錯,我挺喜歡。將來我們去野營,裏麵坐兩個大人加兩個小孩也還綽綽有餘。”
四季心裏甜絲絲的,覺得寒溪想得還真遠,什麼美好前景都在他腦海裏規劃好了。這麼說,他真的很喜歡自己,早就已經做好了長遠打算。兩人認識好像沒有多久吧?四季覺得自己終於時來運轉,遇上好人了。
“畢竟也辛苦等待了這麼多年!”四季安慰自己,抬起頭看到寒溪的笑臉,打開車門,她幸福地坐了上去。
早晨,四季一走進診所,就看到接待台後麵,珍如捧著一個很大的素描本出神,臉上有一種不常見的感動。
雪白的素描本上,一張純真無邪的臉展現在麵前——這是一張愛神維納斯的畫像。蓬鬆秀美的發卷下,維納斯天真的眼神溫柔地凝望著觀者,她那精致的五官從畫麵上呼之欲出,讓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撫摸。四季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這真的是出自那個陰鬱少年加斯汀之手?
加斯汀通常下午下課後才到診所來,這應該他昨天遺留下來的畫稿。
珍如感慨道,“加斯汀真是有繪畫的天賦才能!看得出來他下了很大功夫練習和臨摹。他畫麵上的神廟有濃鬱的新古典主義的風格,但是眾神的創作又融合了巴洛克繪畫藝術的肆意飛揚,情感衝突之強烈讓人心情不能平複。”
四季眼睛瞪得更大了,“你對繪畫藝術的鑒賞力竟然達到如此高度,為什麼一直深藏不露?”
珍如神色有些不自然,隻是淡淡地揮揮手,“這不算什麼。”
四季帶著滿腹疑問,走進診療室。
德成腦袋上纏著繃帶坐在沙發上,張口結舌一臉的尷尬相。
再無二話,四季毅然決然下達了指令,“從今天開始,你開車的時候旁邊必須有人監督,沒人陪伴絕對不許開車。一旦出現違章情節,監督你的人有權沒收車鑰匙。”
四季疲倦地走進Outback美式牛排屋,一屁股坐在座位上,端起簡妮的雞尾酒惡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看來以後出手還是要狠一些!對某些人永遠不能樂觀估計,這次差點栽了!”
她迷惑地環顧四周,“今天為什麼隻有你跟我兩個人吃飯?其他人呢?”
簡妮似笑非笑,“說什麼Girl’sNightOut,隻有女人的聚會!一個兩個都回家陪老公去了,今晚就隻有你跟我,讓我們喝個夠!別管他們!”
三杯過後,四季親昵地摟著簡妮的肩膀,“那麼,為了給你解悶,報告一下我最近的戀情動態。”
簡妮煩惱地用手扇扇四季吐出來的酒氣,“你這家夥,又喝多了。”
半小時後,半睡半醒的簡妮從四季滔滔不絕的敘述中清醒過來,她看見了侍者送上的甜點——澆著熱乎乎麥芽糖漿、點綴著新鮮草莓的奶酪蛋糕,眼睛直發亮。
四季一把推開蛋糕碟子,“你說,他是個罕見的好男人吧!我應該明天就走進教堂和他結婚嗎?”
簡妮盯著近在咫尺的奶酪蛋糕,“四季!我過去怎麼教育你的?都忘了?觀察觀察再觀察!不到一年絕對看不出一個人的真實本性,這是我以一個成功的已婚女人給你的最有智慧的回答。現在我可以吃蛋糕了嗎?”
從四季的心理診所回到家,德成的一天又開始了。
後院的草坪要修剪,廚房的垃圾要倒,既然上午擦了地板,下午就應該打蠟。還有更重要的是——晚飯吃什麼好?是新鮮健康的含10種穀物的糙米飯,還是用多種工藝去除百分之九十脂肪的健康燉肉?
“開飯了!開飯了!”德成高聲吆喝,妻子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不動彈,說加班太累吃不下。她看看光滑錚亮的地板,“沒有必要每天給地板打蠟,浪費時間,又浪費錢。”
晚飯後,16歲的大女兒接了一個同班同學打來的電話。談了一個多小時後,聽到德成敲門聲,大女兒終於不情願地放下電話,準備睡覺前的洗漱。
“什麼事情?需要爸爸給你建議嗎?”德成看大女兒臉色不好,便親切地拉著大女兒的辮子詢問,卻被毫不客氣地頂了回來,“爸爸,我已經不小了,我的問題自己可以解決。”
德成討了個沒趣,走回自己的臥室,忽然看見二兒子玩電腦遊戲正起勁,他興奮地湊上前去,“我們聯手,把敵人打個落花流水!”
二兒子立即關上電腦,“該睡覺了,明天有考試,要早起去學校。”
德成溜進另一間臥室,玩耍了一天的小三和小四躺在臥室的床上,衣服也沒有脫,已經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