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別的意思,您可別誤會,這件事情您看著吧,我絕對辦得漂漂亮亮的。”
和眼前男人一同從小漁村出來闖蕩卻漸行漸遠的木守成越發恭敬順從,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
可能是很久,也可能沒多久,被當做貨物偷運到香江的船隻遇到風暴,身無分文的兩人是抱著同一塊木板漂流到岸邊,靠著下死力氣勉強混個溫飽,那時是有一塊餅都可以分著吃的交情,但後來遇到了那個男人,兩人平步青雲,卻越來越生分,可以同患難,不能同富貴?在這個圈子裏誰敢無條件信任別人,即便是共過生死的兄弟。
他有些悲哀的想著,忽然想起一個男人曾經這樣做過,可後來......
“恩,記住不管你怎麼做別傷到了嫂子和她女兒,至於那個小崽子......生死有命。”
想著那天被素來怯懦的家夥奇怪問候,喜歡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裏的紹滿無端憤怒。
“知道了,紹哥,沒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
木守成起身,彎腰以致敬。
“十五號是莎莎的生日吧。我會抽時間過去的。”
不鹹不淡,恰到好處的提點總是能讓手下有些警覺,多賣些力,看著走出去的木守成背影,他嘲諷咧嘴,無聲輕吐兩個字。
“傻.逼,再裝也還是個土狗。”
扯扯領結,雖說混跡商場數十年,城府依舊不夠深的木守成一口痰吐在鋪滿整個走廊地板的羊絨毛毯上。
抱起兩耳間有一抹黃的白毛吉娃娃,紹滿輕撫小家夥的腦袋。曾幾何時,在這間書房,那個男人坐在他現在的位置上,而自己則要恭敬的彎著腰站在一旁,看對方優雅與人品酒,或與那個自打見第一眼便由衷喜歡卻隻敢將這份愛慕之情深埋心底的女人談笑戲耍。
因為覺得命運對自己不公平便歧視怨恨的紹滿在隱忍了足夠久的時間,積蓄了足夠多的力量以後,開始了名為“意外”的陰謀策劃。目前看來,一切很成功,絲毫沒有任何愧疚或恐懼的他心滿意足享受現在擁有的一切。
“我卑鄙,無恥,心狠,所以便能擁有一切,這個世界其實並沒有給好人留活路。相反的,越是不擇手段的陰謀家便越可以輕鬆成為人生的贏家,而能夠製裁我的是什麼?是法律還是老天,又或者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他看著捧在手裏的吉娃娃,沉穩訴說著,臉上笑意卻是止不住的。
晚風吹起簾布一角,臨近黑夜,李柏整個人也似即將被黑暗吞噬,隻有那雙如寶石般清澈透亮的眼睛越發綻放光明。
也許是見識過太多腐爛不堪的陰暗場麵,從頭聽到尾的李柏並沒有任何憤怒感覺,他的眼睛越發明亮,如同黑夜裏的一盞燈,照亮四周。
“是誰?”
下意識身子往後退縮的紹滿丟掉了手裏的吉娃娃,不再刻意裝紳士模仿那個男人的他看起來像一隻對人呲牙咧嘴的土狗,原形畢露。
“大叔,你媽貴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