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2 / 3)

言天碩問的這句話諾兒當然聽不到,又看了一會兒,言天碩竟忍不住給了諾兒一個吻。

夜未央,人都已經去睡了,吳媽坐在外麵的長椅上已經睡得迷迷糊糊了,而言天碩卻睡不著,一直就這麼守著諾兒。

一直到了天微亮,諾兒醒了,言天碩很高興的笑問說:“醒了?”

再次看到了這個人諾兒又再次扭過了頭,說道:“我不想見你,你走吧。”

聽了諾兒的話言天碩微微的垂了垂頭,而後舒了口氣,又問說:“感覺怎麼樣?想吃點東西嗎?”

“我的生死都不要你管,你滾,我不想見你,你滾呐!”說著諾兒的情緒又開始變得激動,也生怕會再刺激到諾兒什麼,言天碩這次便退了一步,說道:“那好,我走,你好好休息。”

說完,言天碩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便走出了病房,走出病房後就看到坐在長椅上還睡的有點迷糊的吳媽。

“吳媽。”聽了言天碩的叫聲她急忙的讓自己清醒了一下,忙站起身叫說:“言總。”

言天碩囑咐說:“好好照看諾兒,要是她再出事可不會輕饒你。”

“我知道,我知道了,言總。”吳媽連連答應。

言天碩又輕歎了口氣說道:“她現在情緒很不好,不要再刺激她,她說什麼都依著她。”

“我知道了,言總。”

言天碩又再一次的輕歎了口氣說道:“她現在不想見到我,她有什麼情況馬上給我打電話。”

“恩。”吳媽又一次的點了點頭。

言天碩又透過窗子看了看諾兒,目光裏流露出了一種不放心,但又沒有辦法,也便離開了醫院。

吳媽忙走進了病房,問說:“太太,你醒了?”

諾兒點了點頭,吳媽又忙問說:“太太,您感覺怎麼樣?”

被擦過的身體讓諾兒覺得很輕鬆,她開始有了想進食的感覺:“我好餓。”

聽了這話,吳媽自然很高興:“太太說餓了?現在想吃飯了?”

一連幾天都沒有吃過飯了,再不進食諾兒真就挺不住了,聽了吳媽的問話,諾兒點了點頭。

“那太太想吃點什麼?”

“我想喝點粥。”

“那好,我馬上去給你熬粥。”

吳媽要走出病房,可又一想卻又停住了腳,說道:“小蘭現在在別墅呢,還是打個電話讓她熬好了給太太您送來吧。”

諾兒笑了笑,說道:“死過一次沒死成,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那可不行,萬一你再有什麼閃失言總可不饒我,我還是給小蘭打個電話。”

看到吳媽這麼小心,諾兒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也便什麼都沒有再說。

終於諾兒開始能進食了,這讓所有的人都鬆了口氣,言天碩也是放下了一件心事,這幾個月來的修養算是諾兒過的最平靜的一段時光,就是躺在病床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覺得悶了吳媽和小蘭就會陪著她到醫院的大院裏曬曬太陽,倒有了一種當闊太太的感覺。

而言天碩呢?來看諾兒也是趁晚上,此刻的溫柔無人所及,由於修養的好,諾兒的身體恢複的也很快。

“吳媽,今天是幾月幾號了?”

在醫院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的過了這麼久,倒是讓諾兒忘記了日期,吳媽聽了諾兒的話,也凝神想了一會兒,才回答說:“太太,今天六月十八了。”

“六月十八?”念著這個日期諾兒想了一會兒,又對吳媽說道,“吳媽,你給言天碩打個電話,我想見他。”

“太太,您想見言總了?”看到言天碩晚上悄悄的來探望,吳媽也是希望諾兒能想主動的見他,“那好,我馬上給言總打電話。”

“真的?她想見我?”聽到吳媽的話言天碩也顯得格外的高興,“那好,我馬上過去。”

放下了電話,言天碩便立馬向醫院裏趕,漸漸的讓言天碩也覺得他開始對諾兒有種感情上的依賴。

“諾兒。”迅速的來到了醫院,言天碩叫了諾兒一聲,他的聲音很軟。

可看到他諾兒還是產生了一種厭惡,她微微的垂了垂頭,說道:“再過幾天是我媽的生日,我想去看看她。”

聽是為了這件事要見自己,言天碩難免有些失望:“你想見我就是為了這個?”

“是。”諾兒回答的很幹脆。

言天碩歎了口氣,失望的表情中帶著一絲的不爽,諾兒接著說道:“我已經好久沒見我媽了,她快過生日了我不想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再說……。”

說到這裏諾兒惡狠狠的看著言天碩,那種目光中充滿了恨意:“你逼我媽吸毒那麼久,這也很可能是她最後一個生日了。”

諾兒的淚流了出來,對她來說戴樂蓉對她太重要了,從小隻有媽媽一個親人,相依為命那麼多年說出了這句話,猜到了這個事實諾兒怎麼能不難受?

想到戴樂蓉,諾兒的垂著頭難受的哭著,想想種種的過往,言天碩也覺得要諾兒原諒那實在太難了。

“那好吧。”兩人都沉默了很久,言天碩說出了這句話,“過幾天我讓人帶你去見你媽。”

“這次我想多住幾天。”諾兒大大的眼睛望著言天碩,目光中沒有絲毫的退讓。

麵對諾兒的眼神,許是覺得有些心虛,也許是良心發現,言天碩還是答應了:“可以,但最多三天,三天之後你必須回來。”

“我知道了。”又是那種命令的口氣,雖然諾兒幾萬個不服氣,但三天的期限在言天碩那裏也算是仁慈的了。

諾兒的身體好了許多,這一天的來臨讓諾兒心裏很忐忑,她在期待她又在害怕,她期待能見到她的媽媽,但她更害怕看到戴樂蓉那無神蒼老的臉,和那毒品帶來的痛楚和折磨。

依舊是那種方式,將諾兒來到了這個地方,心在狂跳著,莫名讓諾兒產生了一種害怕,一走出這間房子也上次的完全不一樣的,有一種很難聞的異味撲麵而來,說不好什麼味道,隻知道那很難聞,空曠的房子讓人毛骨悚然般,要是晚上一個人便會害怕這裏會不會有鬼。

從一走進去諾兒的心就提了起來,同時還伴隨著眼淚,看到自己的母親住在這裏鬼地方,換做一個有良知的兒女誰也心碎。

這次諾兒在一樓並沒有作聲,她緩緩的上了二樓,那踏樓梯的聲音都能很清楚的聽到,荒涼中帶著一絲的感傷。

“媽。”到了二樓後諾兒才輕輕的叫了一聲。

而後聽到了一聲很重的歎氣,諾兒還是忙跑到床邊,當看到戴樂蓉的那一刻諾兒呆住了,也被嚇了一跳,她長大了嘴不禁用手給捂上了。

戴樂蓉躺在床上,身體的肉像是全被吸血鬼都被吸掉了,瘦骨嶙峋的可怕,隻有那一層薄薄的皮包著骨頭,好像一眼就能透過她的心髒看穿整個輪廓。

那一層經不起一絲敲打的外皮一揪就能撕破般,那種異味像是從身體最深處發出來的,靠近了才聞到那是一種臭味,炎熱的熱天一股濃濃的臭味,戴樂蓉的身體上已經布滿了蒼蠅,那些可惡的蚊蠅恰似一群張牙舞爪的魔鬼,趴在戴樂蓉無力的身體上叫囂著,流露出最肆無忌憚的嘲弄。

長而淩亂的頭發早已經掩住了她全部的臉,隻能聽到那一聲聲很困難的喘息,諾兒捂著嘴,淚流過臉頰滴落在了地上,她實在想象不到戴樂蓉會變成這樣。

“媽。”諾兒坐在床邊俯下身去輕抱住了戴樂蓉的身體,那一聲簡單的“媽”字讓諾兒早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隻感覺戴樂蓉的身體微微的動了動,一聲很痛苦的呻一吟,她的手發著抖在諾兒的身體上摸索著,像是在確定著什麼。

“諾兒……。”聲音蒼白無力,粗粗的語氣中還帶著沙啞。

“媽,是我,我是諾兒,我來看你了,媽。”諾兒這時放開了抱著戴樂蓉的手,她去輕輕的撥開了戴樂蓉臉前的頭發,一瞬間露出了戴樂蓉那一張似人非鬼的臉龐,若是晚上看到戴樂蓉的人一定會誤認為是鬼。

看到這一張臉,諾兒緊緊的咬著嘴唇,強迫著、再強迫著自己別哭,可是很不聽話淚早已經泛濫了。

“諾兒……。”還是那麼發抖的手顫顫的要去摸諾兒的臉,“真的是你嗎?”

“是我,媽,我來看你了,你怎麼樣啊?”說著諾兒用力的從床上抱著戴樂蓉讓她坐了起來,輕撫著戴樂蓉的臉,諾兒本想說話的喉結卻被眼淚給塞住了。

看到了諾兒戴樂蓉也是泣不成聲了,諾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問說:“媽,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們都不管你嗎?”

無比的心疼化成最慘痛的話語,諾兒的聲音一陣陣的發著抖,戴樂蓉卻還顧不得自己,她癡癡的看著諾兒,看過諾兒蒼白的臉心疼的淚也刺痛了自己的心。

“別管我,老骨頭了,說不定哪天就沒了,不值得憐惜,倒是你……。”

說到這裏戴樂蓉梗咽了,她強忍住了,又接著說道:“怎麼瘦了這麼多呀?言天碩是不是天天虐待你呀?”

“沒有。”戴樂蓉已經這樣了,諾兒怎麼忍心再讓她不放心,她試著讓自己很會心的微笑,“我過的很好,言天碩他沒有打過我,一直對我都很好,還請了兩個保姆照顧我,我什麼都好。”

諾兒的話戴樂蓉怎麼可能會相信,這時她看到了諾兒的手腕,雖然過去了許久,可被劃破的那道深深的印記還是有的,看到後戴樂蓉很是緊張,她急忙拿起了諾兒的手,問說:“這是怎麼回事?”

諾兒忙從戴樂蓉的手裏抽出了手放到了自己的身後,搖頭一笑說道:“沒事,不小心劃破的。”

“你自殺了?”戴樂蓉沙啞的聲音此刻更加的陰鬱,讓人已經聽不大清楚了。

“沒有。”諾兒還在強裝著微笑。

知女莫若母,諾兒越這樣戴樂蓉就越確定了,她發抖的手上下摸著諾兒的全身,情緒變得異常的激動,諾兒自殺這對她來說震撼太大了。

“諾兒,你為什麼要自殺呀?是不是言天碩逼的?他是不是光打你呀?快讓我媽看,快讓媽看看。”

發著抖的雙手一直在諾兒的身上找尋著諾兒衣服的拉鎖,諾兒急忙的拿掉了戴樂蓉的手,說道:“媽,真沒有,你別看了。”

哪個做父母的知道自己兒子受了委屈不心疼的呢?此刻沉睡了多年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複活了,戴樂蓉很用力的推掉了諾兒的手,還是在諾兒的身上找尋著,終於她找到了諾兒裙子的拉鎖,很速度的她拉開了諾兒的衣服,諾兒光滑的上身便露了出來,那些被打過的淤青,還有那最醒目的左肋都那麼紮眼的顯現在了戴樂蓉的眼前。

戴樂蓉心痛了,痛的哭了,她緊緊的抓著諾兒的肩膀:“這都是言天碩打的?這都是他打的?”

諾兒急忙的又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安慰戴樂蓉說:“媽,沒事的,又不疼。”

戴樂蓉的心一下子都撕得粉碎,她緊緊的抱過了諾兒,痛哭的自責說道:“都是媽不好啊,都是我連累了你,我早該死了,我要是早死了你就不會活得這麼累了,都是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