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來臨,本大學生先找個喪屍血喝一口,對不起了各位,先走一步。”
霍影青每次看著都眉頭緊皺。
末日不是突然爆發的,喪屍早就出現在世界的各個角落,隻不過被國家力量壓製住了信息,而爆發的那一刻,說明,能夠壓製住他們的武裝力量已經失敗了。
末日倒數六十一天時,二人打通了兩個出租房之間的隔牆,完全封死其中一扇大門,把門窗換成單麵防彈玻璃,加固防護欄。
末日倒數四十五天,二人掃購一大批手電筒,電池,繩索,棒球棍,鸚鵡鉗,防狼噴霧等防身用具,並把通往自己樓層的安全通道用貼臉完全鎖死,把樓道裏幾瓶滅火器搬回了家。
末日倒數三十八天,霍楓一家還是沒有放棄那棟別墅的歸屬權,甚至還扯著橫幅在別墅區門口鬧了好幾次,直到他們發現別墅的住戶變成了一個大哥,又開始打起了別墅購買金的主意,一日四五十個電話打到霍影青手機上,鍥而不舍,不厭其煩。
末日倒數三十二天,霍影青的精神越來越緊繃,夜晚也總是被前世慘死的噩夢驚醒,嚇得冷汗淋漓,周酌風索性申請住在出租屋裏,日日關切著霍影青的“病情”。
末日倒數二十七天,霍影青將周酌風的課本和實驗器材全部搬到了出租屋裏,開辟新房間,放置藥理研究的實驗器材。
末日倒數十五天,全部物資準備充足,周酌風如釋重負,和霍影青熟絡之後嚷嚷著:“萬惡的資本家小姐姐快給我放假”,然後被霍影青半威脅半拐賣地踢到了省中心醫院。
末日倒數十天,作為最後一個準備,霍影青決定用身上最後一點積蓄為未來的戰友植入一個人工耳蝸,代替隨身的助聽器。
末日倒計時七天,周酌風手術結束,成功出院,少年丟掉助聽器的那一刻,站在城市熱鬧繁華的車水馬龍之中,聽著久違的車鳴犬吠,漆黑的眼眸閃爍著熠熠的光彩。
他回頭,激動地抱著霍影青,幾次想要張嘴,卻隻能不斷地重複著那三個字:“謝謝你,謝謝你……”
植入耳後耳蝸的二十幾萬的手術費他終究是還交不起,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為了六萬塊錢給霍影青老老實實當了三個月的苦力。
他的眼淚鼻涕蹭了霍影青一身,美人皺眉,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後隻咬牙吐出一句:“周酌風,姐的外套是高定。”
末日倒計時三天,霍影青開始禁止周酌風出門,他們一起將物資做了最後的歸納整理,然後封鎖唯一出口,在渣浪上發出好幾條預警信息。
末日最後一天,霍影青坐在窗邊,用望遠鏡警惕地盯著街道上的每一個行人,雙眸充滿了血絲,就連周酌風也被她的情緒感染,坐在窗邊,看著遠方的場景,靜靜等待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城市一角,傳出一聲令人膽寒的低吼。
末日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