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見到兩位戀人欣喜若狂得滿麵通紅,又忍不住脫口幫腔道:“恭喜貴公子貴小姐,抽得此良簽。雖然貴公子貴小姐麵臨種種困難,相信情比金堅,任烈火都無法燒毀。愛如比翼鳥,雙飛又雙起,天長又地久。此仍天賜良緣,以配有情人。”
兩人聽聞香香的吉祥鼓勵的祝福語,雙雙喜上眉梢,趕緊掏出五兩銀子遞給她們。然後牽著手皆大歡喜的離去了。
“唉呀!香香,你的嘴巴比叔母還在尖利呢?你不跟叔母做神婆,真是浪費了你的嘴巴。”叔母興奮的誇耀道,並把揣在手裏的銀子摸了幾遍,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要是早知道這麼容易掙到錢,我們何必還要在鄉下種田呢?”
“叔母呀!若是我們算不準,他們鬧上門來,那該怎麼辦?”香香倒是提心吊膽的說道。特別是看著那兩人親密恩愛的離去,萬一過兩天後他們家人反對,配不姻緣,豈不是證明她們在撒謊騙錢嗎?“叔母呀!我們不能按照簽上所說,萬一不準,我們該怎麼辦?”
叔母把銀子收起來,也點頭同意的說道:“剛才叔母的確是說過了頭,以後就說半真半假,即不是騙他們,也不是不騙他們,最好是含糊其辭。”
“叔母呀!你又不識字,幹脆別在算命,你早年不是做媒婆呀!不如你去做媒婆算了。”香香忐忑不安的建議道。人窮誌不短,何必做這種騙人錢財之事。
“你也不是不知道,早年叔母替人家說了一門親事,他們夫妻倆天天打架,鬧了離婚,如今就怪罪到叔母的頭上,叔母才不願意做媒婆。不過,隔壁大河村有人請叔母去說親,不如這樣吧?在集日我們就上街擺攤做算命婆,平常在村裏做媒婆吧?”
兩人正小心翼翼的交談如何更好向客人解釋靈簽之時,又有人三三兩兩的圍聚上前來抽簽。大部份都是剛談戀愛的年輕人和失去配偶的人。她們兩人今天的生意還算好,總共掙了三十多兩銀子,這令她們喜出望外。
當天她們兩位大小神婆回到江村後,立即被村裏人一陣冷嘲熱諷。平常隻是埋頭種田的鄉下民婦,突然之間,變成了神通廣大的神婆,真是稀奇呢?不過,人們也知道她們借了高利貸,再不還錢,隻能賣身還錢了。一個寡婦帶著三個未成年的孩子,也挺可憐呢?
於是,香香和叔母就很少種田了。那十二歲的張蓉和十一歲的張娘兩個妹妹就在鄰村的私塾裏念書學琴。香香和叔母兩人大部份時間都是替別人跑腿去說親。趕集之時,就上街去算命抽簽,就是希望盡快掙到錢財,償還高利貸。然而令人所料不及的便是,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她們就很快的還清了高利貸,並且靠此營生,還過上相當豐足的生活。香香白天四處奔波,晚上還能夠讀書,真是一舉兩得。
香香十五歲的時侯,就長得亭亭立立,猶如水中白蓮,秋色蘭菊。她斯文起來,顯得知書答禮,溫和淑惠。舉止端莊,言語適當。若是她發起脾氣來,大大冽冽,瞪眼睛漲脖子,幾乎要吵翻了天。這種個性多少受到又奸詐又仁慈的叔母影響。因為叔母那張母豬嘴,最能說會道,能說死馬當成活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