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秋陽溫柔地傾灑著大地,一條清溪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淌向遠方,枯黃的水草懶洋洋地垂在岸邊……
來時,初春時節,萬物將蘇未蘇,放眼望去,枯黃新綠,半睡半醒。
再來時,秋冬交替,萬物將眠,那漫山的紅楓卻如火如荼,動人而張揚,張揚得驚心動魄。
紅楓鎮,果然鎮如其名。
顧景柔坐在溪邊的大石頭上,生著悶氣,無聊地丟著石子。
石子激起一陣水花,溪水似乎越發歡快。
“討厭,都是討厭鬼!”她憤憤地對著溪水怒罵了兩句。
咕咚!
她罵聲剛落,一粒石子便落在她麵前的溪水裏,濺起的水花落在她的臉上。
她越發火大。
一回頭,是陸承均。
他穿著一件呢大衣,內裏白襯衣搭著一件藏藍色圓領毛衫,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依舊是一副成功商務男士的穿著。
“你說誰討厭呢。”他抱著雙臂,望向遠方,藍天白雲,遠山青黛。
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原以為她回了安城,他差點也去了安城,可沒想到會在這裏不期而遇。
“你不覺得你跟這裏格格不入嗎?”顧景柔悻悻地回了一句。
陸承均微垂眼簾,溫柔地俯視著坐在大石頭上的她:“可是我來了。”
“那麼……我必須得走了。”顧景柔緩緩起身,臉上始終是一抹化不開的耿耿於懷。
說著,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徑直繞過他就要走。
卻被陸承均一把抓住了手。
顧景柔微微怔住,繼而垂眸看著自己被他握在掌心裏的手:
“放開。”冷冷地說了一句。
她邊說邊用力掙了一下,可是卻被他握的好緊,根本掙不脫。
“陸承均,我們已經沒關係了,請你放開。”
“做不成戀人,還可以做朋友,不是嗎?”陸承均故意這麼說道。
“說要跟你做朋友!我們之間,連朋友也沒得做!”顧景柔瞬間被他這句話氣得麵紅耳赤:
“就算是朋友,你這樣拉著手算什麼?耍流氓嗎?”
說著,她拚命地用另一隻去扒拉他握緊緊握著自己的手。
可是,他的力氣真的好大。
“你弄疼我了!”顧景柔又急又氣,眼眶都紅了。
陸承均見狀,稍稍一用力,將她拉進了懷裏,緊緊地擁住了她。
“小妞兒,還是這麼烈性,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說著,他便一把抗起她:“哪兒也不許去,跟我走!”
“啊,陸承均,你瘋了嗎?放開我,你把我放下來……”顧景柔被他扛在肩頭,就像扛著一個孩子似的輕鬆。
她腳騰空著不著地,隻能亂踢亂蹬。
“不許亂動,”他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再亂動我就打屁股。”
顧景柔瞬間哭笑不得:“陸承均,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兒了嗎?”
“你乖乖聽話,我就不打你屁股。”陸承均壞壞地勾了勾唇角。
“那你放我下來。”有人路過,顧景柔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倒不是她保守放不開,實在是村民們太質樸。
“你保證乖乖的不鬧。”陸承均微眯雙眸,眸子裏是戲謔的笑意。
“好。”權宜之計,顧景柔隻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