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神醫,你是說賈先生體虛?”
“回侯爺,正是如此。”
薊城刺史府內,趙梟於一處隱秘庭院中會見神醫華佗。這是個白胡子飄飄,氣質很仙麵容很和藹的老頭兒。其身披一席粗製麻袍,背掛著不算小的淡棕色皮箱子、有些矮。
此刻正值金陽午時,華佗剛剛替沉睡之中的賈胖子稍稍把脈、便行了出來。
或許專業人士壓根不需要太多的檢查,僅憑脈象便可斷定患者的體情如何。畢竟,其曆經過成千上萬的病者,什麼脈象對應什麼病情,早就爛熟於心了。趙梟也無強逼…
而是選擇了相信。
畢竟,華佗代表這個年代醫療的最高水平。連在有菌環境都有自信進行開顱手術的人,那定然是胸懷真本事的。賈詡這和曹操那腦癌相比,應該還算是輕的…但願如此吧!
“賈大人其實身體很好,底子非常紮實。想來也是個愛護自身之人,若無意外,長命百歲本是無憂。然而,其現胸有一團火。”
華佗眉頭微皺,不斷斟酌著詞語。
雖然他華神醫無欲無求,到哪都不會屈身於別人臉色。但如今他觀念被趙梟改變,昔日隻想著在有生之年多救點人,而現在卻是有生之年多教出些醫師,借學生們之手…
救濟更多被疾病傷痛折磨的蒼生。
而在醫學館授課,那也是要錢的。趙梟身為他背後的大金主,自然是要把這位爺給伺候好。故此,得聞召喚,華佗連午飯都未曾吃完,便急匆匆趕來為賈詡看病。然而…
情況不太妙。
賈詡的問題不算大,但也談不上小。
“先生胸中有著一團火?”
趙梟眉頭緊皺,有些沒聽懂。
“火是喻稱,實則是以執念。”
華佗撫了把白花花的長胡須,緩緩道:“若我沒有猜錯,賈大人不說這兩天,而是近日這段時間,應該都很是忙碌吧!我觀其眼圈泛黑,想來是近日常有熬夜、少有多眠。”
“如此一來,即便昔日軀體再是康健,也自然會抗力下降、易遭病患。再者,四月天情雖然轉熱,但夜間也時常有著勁涼風。”
“賈大人夜裏熬夜,又夜裏受風,軀體抗力本就虛弱,如何還能抵禦的了?涼風平日吹吹無妨,夜裏偶爾熬熬無事,但二者疊加之效力成倍增長,絕非可輕易忽視之患。”
說罷,華佗輕輕打開身上藥箱,一邊拿著筆墨黃紙、一邊悠悠道:“而且便是熬夜受風,瞧來也不止一兩日咯!賈詡大人胸有…”
“執念火氣。”
“而胸外又遭寒氣侵體,外冷內熱加之抗力虛弱,並發之負麵巨大,侯爺決不能小視!”說罷,華佗開始低頭細細書起藥方來。
趙梟見狀不敢出聲打擾,內心則被濃濃的自責所充斥。賈詡跟了他這麼多年,曆史上可是活的老久壽終正寢的,可別跟了自己…
折騰的活活累死了。
那樣,趙梟終身怕都要深陷悔恨之中。
“晶瑩花五朵,甘草三葉,加以少許糖水化之,添六錢杏枝葉、灌一筒山泉。”
“此方一日早晚兩次,先喝十天靜養。”
接過記滿娟秀小字的藥方,趙梟終於來得及插話。隻見中俊梟雄神情凝重、肅聲道:“華神醫,賈先生這是大病嗎?是否折壽?”
“若是折壽,那日後再無重擔,天天快活玩耍、夜裏酣暢大睡,能否歸元?”
華佗聽此話有些意外,他深深看了眼趙梟、笑道:“問題不小,倒也沒折壽那麼嚴重。接下來兩月好好吃藥別操勞,再後半年靜養多眠,賈大人便會恢複如初、體倍棒。”
趙梟聽聲大喜,朝華佗作揖行禮。
快活呼曰:“多謝神醫!吾大大有賞!”
“今年尚武醫學館的經費增倍!!”
華佗聽聲一怔,隨之眉飛色舞、神采飛揚。
其同樣快活無比,大笑回禮:
“應該的,應該的,為侯爺服務!”
趙梟頷首,正要再好話客套幾句。而就在這時卻見劍客王越大步上前、低語:
“主家,聯係上王和了。”
梟雄聽聲,麵上笑容登時隱去。
這黑冰台的大統領秦和,終是找到了!
……
“這麼說來,黑冰台內部出現了紛爭?”
“回公子,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