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月半眯著眼睛,目光越過眼前這個死人,細細打量著對麵的女子。
一襲鵝黃交領襦裙包裹著嬌小的身軀,不知是不是剛醒,斜襟有些鬆垮,若隱若無間展現出些許白膩,透過鎖骨,隱約可見粉色肚兜。
寬廣的胸懷隨著腳步一顫一顫,把男人的眼神都看直了。
一張白皙細膩的鵝蛋臉上掛著兩朵桃花眼,眉目含春,一顰一笑都向著男人綻放。
一眼鑒定成狐狸精。
忽然瞧見她的手指上戴著一枚黑色古樸戒指,冉清月心頭不由升起一團無名火,忍不住譏笑道:“世子好慷慨,對身邊的人甚為大方。”
顧乘風聞言沉默不語,可他身旁的女子卻正色接話:“這位妹妹多心了,世子隻是把財物交給奴婢代為保管。”
妹妹?奴婢?
冉清月頓覺心髒一縮,正欲理論兩句,卻被那死人一句話嗆回去,
“本世子尚未娶妻,可不就隻能找個婢女管事,冉仙子你也知道我沒靈力在身,很多事都不方便。”
冉清月深深看了他一眼,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最後化成一句冷冰冰的話,“世子你最好隻是找婢女。”
“當然,若日後世子妃不喜,本世子自當避嫌。”顧乘風又激她。
“嗬,色痞也知道要避嫌?”冉清月唇角勾起,睨著他。
那鄙夷的眼神深深刺進男人的胸口,叫他破了大防。
“冉清月!”顧乘風被激怒了,盯著她桀驁不馴的眼眸,咬著後牙槽,恨恨道:“你說我好色,我承認,不好色那是男人嗎?本世子身為天潢貴胄,不知多少女人上趕著倒貼,你要管我,注意你的身份。”
“哼,我才懶得管你。”冉清月同樣咬著牙,咯吱咯吱作響,眉頭微皺,不悅斥責:“你若說話算話,就該收心,而不是借著吵架胡作非為。”
“收心?”顧乘風被氣樂了,譏笑道:“我是白癡麼?為一個不愛我的女人收心,別給我畫餅,我不當舔狗。”
“你……”冉清月黛眉擰成團,袖袍下的手掌繃直了,良久,終於撂下一句狠話,“顧乘風,你有本事,這輩子都別追求我。”
“不追就不追,看誰後悔!”顧乘風也不慣她,撇撇嘴,轉身便走。
還沒走幾步,身後就有一道不屑的聲音傳來,“切,說的比唱的好聽,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顧乘風聞言,頓了頓,輕飄飄丟下一句,“是沒多久,但一定比你相公久。”
“你……”冉清月被他虛空繞了一圈,火氣又被勾了起來,抬手的同時“無賴”兩個字都快說出口,卻被一旁的哥哥拉住。
冉清暉急忙找個話題救場,“不知世子怎麼做到讓婢女保持自我意識還能忠心不二的?”
這事確實奇怪,當初冉清暉蘇醒時,可是一個人型戰鬥傀儡,有記憶,但絲毫沒有自我意識,可如今這女子卻大不一樣。
顧乘風瞧著兩兄妹眼裏的疑惑,也沒打算當謎語人,輕笑道:
“也沒什麼稀奇,不過是把她神魂裏的紅色神魂收回一些,算是從冉大哥你那得到的一些經驗,原來紅色神魂可以通過玉佩自由控製。”
這話說來,兩人都點頭。
紅色神魂就是主人控製傀儡的力度,占的份額越多,那傀儡就越聽話,反之,則傀儡自我意識越強。
但無論怎麼減少,也要剩一些殘痕,這是最初激活時留下的種子,最後這一部分必須由傀儡自我驅除。
所以,能讓婢女有自我意識還如此溫順,肯定離不開顧乘風的忽悠。
一想到他對另一個女人甜言蜜語,冉清月心裏總覺有些膈應,但這死人給了台階都不下,未免太可惡,懶得再理他們,轉頭就當先進了暗道。
“轟隆——”
很快,所有人魚貫而入,暗道門又被關上了。
四人並未結伴,倆兄妹在前,顧乘風攜著婢女在後。
此女子名曹樂瑤,自述來自魏州魏武宗,十八歲那年生日出門遊玩,被人擄走,沉睡至今。
算了算,也有五年了。
也不知道皇家圖她啥,竟能與冉清暉一個待遇。
“嗬嗬,公子,你就別問了,奴家也想知道哩!”曹樂瑤也是一臉懵,攤手表示,隨便你檢查。
她的表情誠摯,不似說謊。
但說實話,楚大校已經推衍過。
除了先天水靈聖體,倒真挑不出特別的地方。
雖說水靈很稀有,但也不至於為了她得罪魏武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