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把聲望刷成仇敵了,顧乘風一腦殼包,正準備開口時,對方的奚落已如雷雨砸落,
“顧乘風,你還記得剛進來時,我說,這也是王德全對你的考驗。你,做得很好。”
“我一直都不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容易就打開了皇陵暗道,現在細想,怕是先給個甜頭取得我的信任。”
“你的演技非常好,令人佩服。”
原來,她對自己一路冷淡,是有心防備,可自己憑著一些外掛應對困難,卻被她誤解,顧乘風心裏委屈,連忙對她解釋,
“清月,我不是在演戲。”
“別喊我清月,我早受夠了,虛偽的登徒子!”少女眸中火光熾烈,渾身靈力躁動,已在狂暴邊緣。
她嗤笑一聲,聲音忽然變得淩厲,像一把鋼刀斬過來,
“你早打著主意,要我帶你進皇陵,控製我哥的肉身,做那黃雀,好生卑鄙。”
瞧著她即將暴走,顧乘風心知她要放手一搏,不免急怒交加,連忙大吼道:“你可以罵我是登徒子,可我對你是一片真心,就是此刻,我也希望你平息怒火,一起商量解除對你哥的控製!”
“商量?”
少女嗤笑連連,
“你早幹嘛去了?這麼長時間,你非得趁我失落無助時,才偷偷給玉佩認主,
若你對我真心,可曾與我坦誠心扉?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底細,談何信任?”
“……”聲聲詰問如同鈍刀割肉,雖痛但顧乘風無言以對。
說自己習慣撿垃圾,還是說自己吃飽了撐的去試探玉佩?
越沉默,少女爆發得越激烈,對他冷笑連連,
“你沒話說了吧,哼,滿口胡言亂語,從來沒一句實話,
你和我才認識幾天,就敢說一片真心,你了解我嗎?知道我喜歡什麼嗎?”
冉清月連聲質問,原本是句句絕殺,可沒曾想,竟被對方抓到話頭,一股腦全答了上來。
“我當然了解,你性子清冷,不喜應酬,常居劍首峰後山劍廬,幾乎不與外人往來,平日隻愛練劍,撫琴,看書,還有發呆……”
“我也知道你愛賞蘭花,蝴蝶蘭、蕙蘭最喜,愛吃金尾長毛兔,不鹹不辣烤著三分焦最好,愛喝蘭花羹,三四月的香氣最濃,還有玄天城內城馬家酒樓馬大山親自釀造的晨露仙釀,蘭桂坊的陳小燕做的桂花酥……”
“平素穿衣不是大紅就是素白,不喜雜色服飾,不喜配飾,更不喜胭脂。”
顧乘風一件件,一樁樁給她掰開了細數,給她說得啞口無言,說到得意之處,竟有些收不住嘴。
“你的左邊小腿上綁著一把壓裙刀,是你十二歲初來月事時,你娘送的,刀鞘上刻著清月二字,還有你的守宮砂點在……”
“混蛋!”冉清月聽到後頭,突然察覺出不對味來,羞憤得渾身顫抖,喝罵道:“你這流氓,跟蹤狂,偷窺犯,你哪是喜歡我,分明是饞我身子,隻要在我身邊,眼神就一刻沒離開過,真惡心!”
“我不是,我沒有……”顧乘風沒料到照實了說還被嫌棄了,越想解釋,對方越覺齷齪,一張老臉登時憋得通紅,終究化為一句哀怨,“清月,不管你怎麼認為,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可惜,這種直男式的表白太過直球,尤其在對方還在盛怒中……
“閉嘴!”冉清月右手指尖忽地冒起火苗,掐了個法訣便朝對方胸口點了過去。
這是要引爆靈力種!
“不,清月!”顧乘風看明白了,瞳孔瞪得老大,嘴巴微張,連忙捂著胸口。
“咚咚咚——”心髒飛速跳動。
可等了數秒,卻沒動靜。
少女又依樣掐了幾回也沒反應,終於怒罵道:“呸,那死太監給你留了後手,我早料到會這樣,氣死我了。”
顧乘風頓感莫名其妙,急忙拉開衣裳,瞧向胸口,
卻見琵琶骨那塊的肌膚已然白皙透亮,哪來半點火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