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帶著自己跑路,雖說是公主抱,都是用靈力包裹著,絕不與身體接觸。
慢慢的,顧乘風也麻木了。
一如前世的女友上岸先斬意中人,女人總是慕強的,不是嗎?
顧乘風心情不好,懶得與她閑聊,冉清月也樂得清靜,二人就這麼一路沉默著在老林裏趕路。
……
春雨漸歇,深山裏的驛站如同平日無人造訪時寂靜無聲。
不同的是,眾多死屍泡脹,略顯猙獰恐怖。
血水和著爛葉將景晨驛站衝刷得肮髒不堪。
忽地,
一艘豪華靈舟到訪。
十數位身影從天而降,落在血色的泥漿上。
立即四散分開,小心戒備著。
所有人皆是一襲勁裝,與驛站外的死屍穿著並無二致。
黑底紅邊,衣袍的背後以及袖口都繡上一條猙獰的黑龍。
很快四道人影緩緩落地,大步朝著驛站走去。
為首的老者眼神如鷹隼般犀利,背著雙手緩緩走到驛站前的台階下,環繞一圈,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腐味撲鼻,卻蓋不住他的怒火。
一炷香後,其餘三人才陸續從不同方位回轉,小心躬身行禮稟告。
粉臉太監周振搶先發言,
“義父,孩兒已經探過,秦王府家眷一百二十餘人,除了世子都在這了,現場並無世子的蹤跡,就連他的馬車也被毀,想來……想來是被綁走了。”
“綁走了?”老者眉頭微皺,低聲自語,“怎會綁他?”
難道不是來殺人的嗎?
老者都做好收屍的心理準備了。
在大瀚帝國綁架皇族子弟可不是一件聰明的事情。
隻要留下首尾,那就是伏屍百萬的代價。
不過,隻要沒找到屍體就算好消息。
老者頓了頓,麵無表情看向另一位麵容陰冷的男子。
冬雨早等在一旁,見此連忙下跪行禮,“稟廠公,屬下檢查過,所有人都被劍氣劈斬,一劍封喉。”
老者眸中寒光乍起,“哦,就連融身境大宗師也不例外嗎?”
“嗯,大宗師甚至都沒來得及動手。”冬雨咽了口唾沫,續道:“他們的眼裏全是驚懼,絕望的眼神。”
一瞬死寂。
老者深深吸了口氣,蹙眉追問:“可看出路數?”
冬雨搖搖頭,滿臉驚懼,“屬下無能,此傷火候恰到好處,就連劍招都沒使出,由此猜測,凶手至少是覺醒了劍器神通的神級境真君。”
“劍器神通?”老者聽完,眸子微眯,陷入沉思。
整個大瀚帝國覺醒劍器神通的就這麼幾個,除了那位血殺劍尊屬於相府,其餘都在宗門。
莫非此事真是宗門幹的?
要查起來還是太難了。
按下此慮,隨即又問道:
“你們可找到岑姬的屍身?”
“沒有……”三人齊聲應答,但秋月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
“說!”老者冰冷的眸子掃來,帶著透體涼意。
秋月心內一凜,急忙跪下,顫聲回話,“稟廠公,雖說沒找到她的屍身,但屬下靈獸發現岑姬的血跡,許是凶手太匆忙,屍體被焚燒後,來不及清理幹淨,給我一點時間,當可查明真相。”
岑姬是融身境強者,到了這個境界,肉身與神識相融,但凡一點鮮血都可探測出殘魂。
若能抽出殘魂,說不定可以發現一些記憶片段。
“好。”老者微微頷首,轉頭就下了命令,“將密偵妖獸全部放出,組建天羅地網,
你們三人各領五名影衛,從外圍開始分開找尋,互相保持聯絡,務必查到世子下落,
其餘人把這些死屍燒了就地掩埋。”
“是,廠公!”
三人躬身領命,立即散去。
老者抬眼瞧了瞧天上懸停的靈舟,微微歎了口氣,“嗖!”人影一動,下一秒已到了舟上,對著弦上淺綠身影俯身參拜。
……
一日後的午時,天南山脈。
連日的春雨終於消停,暖陽高懸,老林裏又恢複了和煦的春光,陽光透過樹林灑下一地金黃,和著泥土的清香和鮮花的芬芳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