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說的我全都會相信嗎?”幕迅雷冷冷地說,“你以為你會演戲,我就會像觀眾一樣給你叫好嗎?”他笑笑,用手抹去鼻子上滴下的血跡。“我再也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了!”
“好!”金凱旋打斷了他:“你當然有權利選擇相信,也有權利選擇不相信。你有你的判斷,是好事。但是,你要相信的首先是事實,而不是你自己的判斷,你自己的意想對吧?”他問。
“當然。”
“那就好!隻要我們還有基本的認同,就好辦了。”金凱旋說:“你去調查吧,去調查出每一個事實,每一個真相來,拿著證據,我們再談!”金凱旋說。
“沒問題,你放一百二十個心,隻要你認賬!”幕迅雷狠狠地說。
“如果你不知道該調查什麼,我告訴你,你首先應該調查一下你父親的資產負債情況……”
“不用你告訴我!”幕迅雷立即打斷他。
“不用就好,你回來也有小一年了,我隻是看你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貨而已。”金凱旋是個厲害的人,他說話、辦事,總是能觸到最關鍵的點上。
“不用你操心!”
“好,曉丹,你送他回去!”
什麼?雲曉丹還沉浸在他們的對話中,猛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我?我送他回去?”
“是啊,你。別人送他,他願意嗎?現在他滿臉鮮血,你放心讓他一個人走嗎?”金凱旋問。
是不放心別人送他,他肯定不願意,可是,如果她去送他了,蕭迪會怎麼樣?
“蕭迪你不用擔心,我帶他回去。”金凱旋像有讀心術:“我們還得先幫雨晴把餐廳整理好。我想小雷也不會反對吧?”
雲曉丹偷偷看看幕迅雷,他的表情不像要說“不。”她又轉向蕭迪,蕭迪衝她勉強地點點頭。蕭迪是不情願的,但是,他也不會違背金凱旋的意願。
幕迅雷離開了餐廳,雲曉丹默默地跟了出去。
“為什麼讓她送他?”他們離開後,蕭迪問。
“因為他今天受到的是心靈與肉體的雙重打擊。你有我,曉丹。可是,他沒有人去安慰,去關懷。無論他怎麼恨我,在我的心中,他都是我的教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是我最好朋友的兒子。”
幕迅雷自己悶頭走著,雲曉丹跟在他的身後。他走得並不快,剛剛打的一架多少也傷了他的元氣。舒雨晴的餐廳離他的遊戲聚落部不遠,可是,走過一段距離後,才發現,他並沒有朝遊戲聚落部走去,選擇了另外一個方向。
今天的夜色並非晴朗,烏雲時不時地遮擋住了月亮。正像是他的心,如果不撥開烏雲,就無法見到光明。他走著,她跟著,兩個人的腦海裏都像驚濤駭浪一樣翻滾著。他看不見她,卻每走一步都在想象著她思緒,或許她還憐惜,或許她還心疼,或許她還會為他動搖;他就在她的眼前,他每走一步,她都能夠感覺他在強撐著軀體,而心卻在滴血。他想著她的樣子,她望著他的背影。
過了一會兒,他們走進一片別墅區,然後,在一棟樓前停了下來。他在門口的密碼器上按了一串數字,鐵門“哢”的一聲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