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目無尊長,真是欠管教。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把你家大人找來。”黃臉大漢冷笑道。
“尊長?我身邊的親人,對我有恩的長輩可稱尊長。您是哪塊石頭裏蹦出來的,跑到外麵到處攀親戚?還要見我家長,您什麼身份有這麼大的臉?沒活了可以去敲打火石,而不是在這居高臨下的浪費光陰。”李起梧不屑的回道。
黃臉大漢也不惱,隻是眯起了雙眼:“想不到你一個小娃娃說話端的歹毒,我替你家長收拾收拾你。”說罷,從一丈多高的土坡上縱身躍下,落地無聲。
此人正是周店的現任村長,周珀的父親,周承勇。早年也隨名家拜過師學過藝,長大後也曾給樊縣贏得榮譽。後來一次擂台,硬抗對方一記飛膝,左臂斷了,從此一蹶不振。
“正好剛才我還沒打夠,收拾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那本事。”李起梧做了個起手式。
“村長,你跳下去了我們怎麼辦?”還在土坡上的眾人麵麵相覷。
“爹......”周珀在一邊剛想說話,就被周承勇抬手打斷。
“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遛遛。”周承勇道。話音剛落,就欺身壓上,一招砸臂動若脫兔,勢大力沉。
李起梧輕鬆躲過,正要應對,隻見鄧新川從一旁竄出,飛起一腳踢向周承勇麵門。周承勇反應迅速,單臂格擋,仍舊被擊退幾步。
“老......張!你幹什麼!”
鄧新川扭頭看向李起梧:“你可是李家莊的少莊主,對麵連莊民都沒打過,你就想如此隨便迎戰?豈不跌了李家莊的份?”說罷,回頭盯住周承勇:“想試一試我們少莊主,至少先過我這關。”
周承勇並不因為鄧新川的突襲而暴怒,抬手拍了拍衣袖的雪:“想不到那麼無能窩囊的李家莊也出了個有情有義的青俊,既如此,我便會你一會!”
“正合我意!”鄧新川嘴角上揚,箭步上前,二人打成一團。
這一打可不打緊,拳腳飛動,你攻我守,刹那間又攻守互換,你來我往,雪霧飛揚,好看的很。把一旁觀戰的周店人引得挪不開眼睛。
“老張,你插他眼啊!哎呀,剛才直接踢小腹不就結束了?踩腳趾呢?我教你的踩腳趾呢?”
李起梧在一旁大呼小叫,“指導”鄧新川。白賀男忍無可忍,從後麵一把捂住李起梧的嘴。
“有時候真希望你沒長這張嘴。”白賀男使勁道。
“唔......唔......”李起梧奮力掙紮,好不容易才掙脫,轉身氣喘籲籲的對白賀男說:“你是要憋死我不成?我看老張打的實在太正派了,這樣遲早不得吃虧?心裏著急啊!”
“著急你也閉上嘴。”白賀男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後就不再搭理李起梧。
戰鬥正酣,周承勇忽然虛晃一招就跳出圈子,氣喘籲籲的說道:“好俊的功夫!後生,你師承何人?”
鄧新川臉不紅氣不喘,昂頭說道:“家師張棟,李家莊本土人士。”
“張棟?”周承勇努力回想了一下,最後搖搖頭:“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你又姓甚名誰?”
“張以。”鄧新川說道。這是他跟著鄧公覺來到李家莊落戶的假身份。
張以?更沒聽說過了。周承勇搖了搖頭,功夫穩壓自己一頭,甚至還能給自己喂招的青年才俊,他想破頭也沒想到哪個是叫張新川的。如此看來,難道李家莊並非軟弱無能,而是不露圭角?
想到這裏,周承勇心中竄起了一團無名火。
“來小子,我再試試你!”周承勇這次要無所不用其極,手甚至已經摸向了後背的刀。
二人擺開架勢,正準備大戰第二場,忽然聽見山上有人高喊:“縣尉到!再有鬥毆者,治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