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崔蕭緊張地問道。
我搖搖頭,看著他那漂亮的眼睛,說道:“謝謝你,蕭。”
我知道,他為我所做的這些並不是我一句“謝謝”就能表達得了的,但是,這時,卻隻有這兩個字能表達我此刻的心情。
他是我來到這個世上第二個對我這樣好的人。
“以後不要再對我說謝謝,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需要你感激我。”崔蕭看著我說道。
我不再言語,隻是淚再次落下。
蕭,你不要我對你說謝謝,不要我感激你。可是,你可知,除了謝謝,除了感激,我什麼都不能再給你了。
半個時辰之後,如兒把張大夫請來了。
本以為,這大夫應該是上了一把年紀,留著長長的白胡須的。可是,如兒帶回來的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身幹淨利落的裝束讓人更容易相信他是一個武生,而不是一個大夫。
“子弦,你快給她看看,她這是怎麼了。”崔蕭見張子弦進來,連忙扶我坐起來,讓我靠在他的懷中。
看來崔蕭和這張子弦是老熟人了。
我抬頭看張子弦的時候,正好看見他眼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而後眼中又恢複了平靜。而我,幾乎以為剛才是我眼花看錯了。
“蕭,這姑娘是……”張子弦問道。
“你先給她看病,這事容我稍後再跟你說。”崔蕭有些焦急地說道。
“好,請姑娘把你的手伸出來。”張子弦深深地看了崔蕭一眼,對我說道。
我把手伸了出來,張子弦給我把了脈,就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早已準備好的紙和筆寫了起來。
“她怎麼樣?”崔蕭急忙問道。
“沒什麼事,隻是受了點涼,感染了風寒。你不用那麼緊張。”張子弦充滿戲謔地說道。
寫完之後,他把紙交給如兒,吩咐道:“你照這個藥方去抓三副藥。每副藥煎兩天,每天三遍。”
如兒走了之後,張子弦看著我,問道:“姑娘的腿……”
我一驚,並沒有人跟他提起過我腿的事啊,他就這麼隨便地一把脈就已經知道我的腿有問題了?看來他這個大夫還真不是叫素的。
隻是,我哪兒知道,這張子弦卻是這應昌郡有名的名醫。
“我的腿腳筋被挑斷了。”我淡淡地說道。
“腳筋被挑斷了?”張子弦顯得特別的驚訝,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可是,正當他還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崔蕭卻對他說:“子弦,她的腿怎麼了?你跟我說說。”
說完,崔蕭輕輕地把我放到床上,給我蓋好被子,走到張子弦身邊把他拉了出去。
張子弦看看他,又看看我。滿臉吃驚的表情。他正待說什麼,卻被崔蕭強行拉了出去。
看著崔蕭反常的行徑和張子弦吃驚的表情,我不禁滿腹疑惑。
不過轉念一想,我這腿反正都已經廢了,還能有什麼更壞的事情呢?這樣一想,我便也不再去妄自猜測了。
於是,我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