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坐在地上,看著因為心疼歐陽念而眉頭緊皺的蕭景昱,一點也沒有感受到頭流血的痛楚,此刻更疼的,是她的心。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蕭景昱的心中就那麼一文不值,他的心中為什麼隻有他的歐陽念。
這顆心,從前,屬於遠航時,也隻有她夏冬啊。
終於,蕭景昱安撫完了哭個不停的歐陽念,這才來質問她。“我問你,你昨天喊的那個遠航,他是誰?是你在外麵其他的野男人嗎?”
夏冬沒有回答,隻是背過身,不讓蕭景昱看見她噴薄而出的眼淚。
遠航,遠航,桌遠航,是這個世界上她最愛的男人,怎麼會是野男人,他可以隨便侮辱自己,但他為什麼要侮辱給他心髒,讓他重新獲得活下去的機會的人。
夏冬咆哮道:蕭景昱,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蕭景昱看見夏冬這麼大反應被嚇了一跳,心也莫名其妙的揪在了一起。
正在三人僵持之時,推門進來一個人。
是段暄來給夏冬送水果。
這個段暄真是來的太不巧了,正好是三個人最尷尬的時候。
蕭景昱正愁沒人給他撒氣呢,這不段暄就自己送上門了。蕭景昱眉毛一挑,“你讓我滾,是讓你的奸夫來陪你?”
歐陽念看到蕭景昱因為生氣而變得憤怒的側臉,心裏卻飛速的打起了小轉盤,這個女人竟然能讓景昱情緒失控,自己以後一定要想辦法讓她從這個世界消失。
夏冬聽到蕭景昱這麼說,心痛到不能呼吸了。
她看著在蕭景昱旁邊裝作楚楚可憐的歐陽念,又想起了自己被陷害,和段暄躺在床上被蕭景昱看到的那一幕。
不管她以後做什麼,說什麼,她在蕭景昱眼裏,都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了吧。
“景昱,我說了,那天的事是誤會,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夏冬微蹙著眉頭。
一想到夏冬衣衫不整的和眼前這個男人躺在一起,蕭景昱的心髒又開始不舒服了。
這時,歐陽念緩緩的開口:“景昱哥哥,我相信夏冬姐姐是清白的,肯定是這個男人強迫了她。”
在蕭景昱眼裏,歐陽念說什麼都是對的,聞言,蕭景昱突然一圈揮向了段暄。
段暄不能為夏冬辯解什麼,他現在說的再多,也隻是越描越黑。
電光火石間,段暄已經被蕭景昱一拳打倒在地。
雖然蕭景昱剛從手術室出來,可以說是鬼門關走了一遭,可他這一拳可以說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仿佛隻要他用盡全力,就可以一拳打死段暄,抹掉那段他不願意回憶起的畫麵。
段暄掙紮著爬起來,把夏冬扶到床上去。
夏冬低聲的對段暄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看到這一幕的蕭景昱愣住了,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恬不知恥,當著自己老公的麵還敢和別的男人低聲耳語。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蕭景昱說完一陣胸悶,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看到暈過去的蕭景昱,夏冬一下子慌了,她拚命來到蕭景昱身邊,就是為了要守護遠航的心髒,
可現在蕭景昱因為自己三番五次暈倒。
隻要自己還在蕭景昱的身邊,就好像自己還在遠航的身邊。
她害怕,會因為歐陽念的一次次陷害,她會再一次失去遠航。
高級醫院的效率很高,或者說從他們爭吵的開始,就有好事的小護士在門口聽牆角了。
蕭景昱暈倒不到三秒鍾,便被“敬業”的護士用病床暈倒了搶救室。
夏冬也坐不住了,在段暄的攙扶下,坐在搶救室門外的長椅上,焦急的等待著醫生出來通知。
等到淩晨一點多。終於有一個護士出來了。
“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
聞言,夏冬心裏的一顆石頭終於落了地,段暄看她已經困得不行了,把她打橫抱起,送回了病房。
疲憊又高度緊張的夏冬,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睡著的夏冬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高中的時候。
那時候,天還是很藍,自己還很年輕,最重要的是,那時她身邊還有遠航,那是他最開心的日子。
比起現在,她寧可永遠活在夢裏,隻要遠航在自己身邊,她可以什麼都不要。
夢裏她和卓遠航在田野裏捉蝴蝶,在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大聲的笑,夏冬手裏拿著棉花糖,像天上的雲,每次吃都會糊到嘴上,這是卓遠航就會偷偷拍下她出糗的這一幕。
可惜,這一切終究是夢。
看著甜甜睡去的夏冬,段暄這才放心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