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後。
“小歐歐,生日快樂!”膩死人不償命的音調。
“呀,煩不煩呀你。”我沒好氣道。
“不煩不煩,來,小歐歐乖,吹蠟燭。”某人繼續膩道。
“呀,我今天成年了。”我朝某人吼道。
“我知道啊,我這不正在給我家小歐歐慶祝嗎?”某人朝我眨巴眨巴眼睛,滿臉無辜地看著我。
“不要叫我小歐歐!”我從牙縫裏擠出聲音。
“哎呀,對噢,不該叫小歐歐了,我家小歐歐長成大姑娘了,得叫大歐歐才行!”某人故作恍然大悟狀。
聞言我崩潰中,唯一送某人一記衛生眼。
“好啦、好啦,別一直臭著臉啦,不漂亮咯。乖,笑一個,以後我叫你歐歐哦。”某人一副給我天大優惠的樣子。
歐歐?我暈!不過怎麼也強過那要命的小歐歐、大歐歐,尤其是被某人用那膩死人不償命的腔調叫了我整整十五年的小歐歐,於是我妥協了,朝某人展顏一笑。
“嗬嗬,這才對嘛。來,歐歐,許個願,把蠟燭吹了。”某人一開心,手癢地小捏了一下我的臉,當然,同時被我狠狠剜了一眼。
看著美麗的燭火,我一如往昔直接吹滅了蠟燭。
“今年又不許願?”某人聲音裏透著失落。
“願望在事實麵前往往是蒼白的!”我淡淡的語氣。
“可是我忽然很想許願呢?”某人邊說邊重新一一點燃蠟燭。
“你--?你今天生日?”驚得我差一點被口水噎住,絲絲愧疚慢慢爬滿了我那薄涼冰冷的心。
“嗯……許什麼願好呢?”某人專注的盯著燭火,不知道的人一定會以為他正在苦惱認真地思索著願望吧。然而十五年的朝夕相處畢竟不是沒有意義,我知道他心裏早有一翻計較,隻等著我開口自投羅網。如是平日,我鐵定裝傻充愣,采取絕對的漠視主義。但也許是因為心中那點點的愧疚、也許是籠罩著他的那層淡淡的哀淡淡的傷、也許是今夜的燭火太過灼眼……攪亂了我那萬年沒有漣漪的心湖,我暈暈乎乎的啟唇,心甘情願地跳進了那張等著我的網。
“許吧!”淡淡的確是真誠的承諾。
某人似意外似預料之中的似笑非笑地盯著我,慢慢的露出微笑,劃開了那層淡淡的哀傷,似冰雪初融,春暖花開,暖了我的心。
“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是要求,是承諾,更是決心。
我笑了,沒有應聲。他笑了,沒有追問。
枕在暖暖的臂彎裏,理所當然地汲取著那份淡淡的溫暖,其實應該是我給與他溫度吧。是的,這個我摟了整整十五年的人沒有絲絲溫度,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應該就如具屍體吧,當然,是具美麗的屍體。但我總能在他身上汲取到溫暖,也許是我的心的溫度太低了吧。十五年了,我一直理所應當地享受著他給與我的一切,從來不問,不關心,不思考,不要求,隻自然的接受著一切。我知道他在等,等我的主動,等我的要求,等我的決定,而我卻一再的選擇漠視。可能我真的很薄涼吧,也許我始終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這麼一個人會永遠的對我如此,不擁有,不在意,就不會失去,就不會傷心吧。可習慣是件可怕的事,會深入骨髓,拔都把不掉,是的我輸了,在他的點點滴滴中徹底的潰敗。
“好!”我給與的進入我的世界的鑰匙。他摟緊了我,什麼也沒說,但我知道他此刻很開心,因為我覺得心更暖了。是的,既然已經習慣那就放任吧,永遠有多遠誰說的清呢,誰又能說在我決定的這一刻就不是永遠呢?有時候瞬間即永遠!
“你呢?”他淡淡地問。
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許願,向他許願,向他要求,向他索取。可他如果知道我在接受他的那一刻便決定了離去,他還會不會執意問我的願望呢?
“三年!”我要求了,簡單的兩個字,也是殘忍的兩個字。我知道他懂,甚至一開始他就預料到了,依著他那瞬間緊繃的身體,我知道此刻他正在劇烈的掙紮著,鬥爭著,也知道結果,因為太了解。
“好!”堅定的聲音,我笑了,我知道他是聰明地。三年換一生是絕對的穩賺不賠,精明如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更用力的摟緊我仿佛要把我嵌入骨髓,我主動地更貼近他,選了個最舒適的位置,恣意地汲取著獨屬於我的溫暖!
求月票、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打賞、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