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那年,我因為父母離婚而提前去了多倫多留學,原本父母打算在我高中畢業後再送我去多倫多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至於父母離婚的原因,其實很簡單,我爸出軌了,他跟他公司的一個下屬好上了。而我媽雖然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但麵對小三三番四次的挑釁,她最終因身心疲憊而提出離婚。
對於我媽主動離婚,我爸很意外,但也僅此是意外,他並沒有挽留,也沒有後悔,兩人協商分配好財產便直接去民政局領了離婚證。
至於我,當然是歸我媽撫養,我爸好不容易脫離我們母女,他可不希望我這個電燈泡去破壞他的新生活。好在他有自知之明,聲稱要贍養我到18歲。
但可笑的是,我離18歲隻有兩年而已。
母親離婚後處理了部分財產,但還有一些房產因為沒有過戶,所以需要花大量時間處理。而我又因在多倫多申請的學校臨近開學,母親不得已,隻好讓我自己一個人先去多倫多。她給我買好機票,托她一位在多倫多定居的表妹接應我,也正是從這個時候我認識了紀楠表姨。
對於紀楠表姨的生平事跡,母親並沒有做過多介紹,隻是說下了飛機,紀楠表姨會在機場接應我。到時我會住在她家一段時間,等母親處理完國內的事再去跟我會和。
我從浦東機場出發,乘坐東航的直線航班飛往多倫多。這是我第一次出國,也是我第一次一個人坐頭等艙。在近14個小時的飛行中,我既興奮又睡不著,好不容易讀完餘華的《兄弟》上部,時間才過了一半,我隻好又掏出下部繼續閱讀。
當飛機到達皮爾遜國際機場時已是下午兩點,我過完安檢拖著行李箱往出口走去。我以為紀楠表姨會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舉著一個牌子,用馬克筆在上麵大大的寫著我的中文名字,以便與我相認。然而我一路走到出口也沒有看到她,就在我納悶時,突然一位頭戴白色貝雷帽,身穿黑色呢子大衣,裏麵穿白色高領毛衣和格紋呢子闊腿褲的女人映入我眼簾。她有一頭齊肩的栗色短發,耳朵上兩粒精致的香奈兒珍珠耳環讓她整個人在人群中顯的格外耀眼,我連忙向她走去。
盡管母親沒有給我看過紀楠表姨的照片,也沒有向我描述紀楠表姨的外貌特征,但很奇怪,我卻一眼就認出了這位女子就是我的紀楠表姨。因為母親曾說過紀楠表姨是一位建築設計師,畢業於多倫多建築係,並且又在滑鐵盧建築學院攻讀了博士。如今她在多倫多已生活了22年,像她這麼優秀的人,我相信無論哪方麵她都很優秀,包括穿衣打扮。
她似乎也看到了我,衝我招了招手,我笑著飛奔到她麵前。她比我想象中年輕許多,完全不像一個38歲的人,反倒像20幾歲的小姑娘,身上透著一股清冷氣質。她衝我笑了笑,問道:“你是苗嘉慧?”
我點了點頭:“你是紀楠表姨?”
她上前一把抱住我,欣喜的說道:“剛剛你媽還在Twitter上問我你到了沒有,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
我無奈的說道:“我媽就是瞎操心,我都這麼大了,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也是為你好,這麼遠的路程,你一個人,她難免會擔心。”
想起登機前母親對我的千叮囑萬囑咐,我隻好應道:“是是是,將來我一定會好好孝順我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