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良和歐陽瘋真是一見如故,無所不談。聊到深處,兩人都覺得特別投緣,於是興起拜天跪地結為兄弟。歐陽瘋今年十五歲為大哥,元良才八歲為小弟。兩人徹夜暢談,當然元良自小到大從沒離開過那山多遠也沒什麼見識,都是歐陽瘋訴說他的所見所聞和一些逸聞趣事。聽得元良是大開眼界,唏噓不已,他還知道了虎紋蛙不僅好吃,還是動物界的功夫高手。歐陽瘋告訴他,有一次他正想捉一隻虎紋蛙時,卻見那隻虎紋蛙突然向前方一隻飛過的小蟲躍去,因為跳的太急沒撲中,當那小蟲從它頭頂飛過眼看就要逃走之際,隻見那蛙卻來了個倒掛金鉤,舉頭後仰張開下頜就射出它那條長舌,讓它失望的是居然沒命中目標,就在我為它惋惜之時,但見它又來了個神龍擺尾,一下就把舌頭甩過去粘住了那小蟲迅速縮回吃到了肚子裏,他看的是歎為觀止就饒了它的小命沒有再去抓它。兩人直聊到眼皮打架不止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次日清晨,元良說要去麗江,歐陽瘋說要繼續到處尋找毒蛙修煉蛤蟆神功,於是,兩人分別各自上路。離別之時,歐陽瘋還拍著胸脯說有什麼難事盡管到貴州的白駝山莊找他,說的元良感動不已。殊不知,他們這一分別再見麵之後的一場大戰創下了歐陽瘋天下五絕之一“西毒”的稱號。
行至將近晌午,來到了一處農田,元良心想看來離村鎮不遠了。正準備去尋得哪戶農家討要一點吃的喝的,卻見在那農田之中有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幹瘦小夥哈欠連天的懶洋洋的鋤著地裏的雜草。元良趕緊跑過去打招呼順便吃了點他帶來的幹糧,喝了一點水。經過交談,得知他原來是前麵不遠的黃家莊黃地主家的打工仔高玉寶。
“高大哥,這都快中午了你怎麼好像還沒睡醒似的?”
“哎,別提了!還不是黃地主家的那隻死公雞鬧的。”
“怎麼呢?”
“哼,說起來就來氣!那隻破公雞總是大半夜天不亮就打鳴,我簽的三年合約規定雞鳴為號,起床幹活。哎,真不知道倒了什麼血黴碰到這隻變態雞?”
“額......”元良正心想這其中定有古怪,卻聽得他又道:“你一個小孩這是要去哪啊?”
“我想去麗江投靠一個親戚。”
“麗江啊,那還真是不近啊!看你走了不少山路也是很累了吧,今晚就在黃家莊休息,明天再趕路也不遲。”
“好吧!”於是,高玉寶就把元良帶到村子裏他相好的喜兒家裏休息,自己卻又急忙趕回去幹活,說被發現偷懶會被扣工錢的,等黃昏下工了再來陪你聊天,說完就走掉了。
來到喜兒家時隻有她一個人在家,說她爹出去買東西一會就能回來。細看喜兒也就十二、三歲,皮膚算不得白皙卻也不算太黑,一頭黑發過肩,大眼小嘴,一顰一笑之間也有那麼一點姿色。正在兩人坐在那不知所措之時,喜兒爹楊白勞提了一小半袋白麵興衝衝的回到家中,見到喜兒就高興的唱道:“人家的姑娘有花戴,爹爹沒錢不能買,扯上二尺紅頭繩,給我喜兒紮起來......紮起來。”喜兒也付唱道:“人家的姑娘有花戴,我爹沒錢不能買,扯上二尺紅頭繩,歡歡喜喜紮起來......紮起來。”唱罷,楊白勞從懷裏掏出那二尺紅頭繩,攏過喜兒腦後的散發紮了個好看的馬尾。元良被父女二人的親情感動的也是熱淚盈眶。
正在這時,地主黃世仁突然帶來兩個家丁闖了進來。黃世仁背著雙手環視了楊白勞這凋蔽殘垣、滿目蒼夷的破屋子一眼,撇撇嘴道:“楊白勞......這都快兩年了,你欠我的錢也該還了吧?”楊白勞立馬滿頭大汗,麵露難色道:“少東家,您家境殷實,就多寬恕我幾天好嗎?”黃世仁聽罷斜目道:“前些年鬧饑荒,地主家也沒餘糧啊!”楊白勞一看不好,立即跪地作揖道:“少東家求求您,發發慈悲就多寬恕我幾天吧!”黃世仁一甩手,厭煩的道:“少廢話!今天就看在有外人的麵子上暫且放過你,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再還不上錢,拿喜兒抵賬。哼......”說罷領著家丁揚長而去,走之前還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喜兒一眼,嚇得喜兒趕緊躲到了她爹身後。等黃世仁走後,父女二人抱在一起是痛哭流涕,悲傷不已。等父女二人哭罷,元良才了解到,原來佃戶楊白勞租種地主黃世仁家的農田,因為年景不好年年還不起租子,去年為了給喜兒看病又從黃世仁那借了二兩銀子,黑心的黃世仁說什麼利打利、利滾利要他還十兩銀子,這不明擺著是欺他詐他打他那如花似玉般女兒的主意。元良趕緊安慰道:“老伯,您先別急!吉人自有天相,會有辦法的!今晚我去找高大哥想想辦法,明天大家再好好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