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慕容婉兒被封為賢妃之後,慕容卓不久就聽到了消息,一氣之下引發了舊疾,臥病一月才稍稍好轉,差點將慕容婉兒在族譜上除名。
然而,緊接著便傳出了另一件令他糟心的事情,慕容澤竟然接受了楚墨寧的邀請入朝為官,這還不算,他還要向北平王的孫女顏小姐提親。
慕容卓大怒之下,差點一命嗚呼,養病半年,身體雖然恢複,但是精神卻大不如前了,對於慕容澤和慕容婉兒的事情也懶得去管,自己依舊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
在這一年中,西楚的朝堂之上風雲變幻莫測,原本榮極一時的月家一夜之間轟然倒台。
先是月皇後因為嫉妒害死多位宮妃被廢為庶人,打入了冷宮。
再接著,月丞相勾結番邦意圖造反的事情被捅了出來,全家三百多口全部流放。
樹倒猢猻散,月家一倒,原本依附著月家的勢力極力轉了風向,重新站了隊伍。
三月初,楚皇重新立後,新後正是慕容婉兒。
自此,楚宮之中再無月皇後,也無人記得神女皇後,僅有一位慕容皇後!
慕容婉兒做了皇後之後,楚墨寧並沒有過分約束她,她依舊可以像以前那樣做木匠活。
楚宮上下但凡有她看不順眼的東西,她總是要親自動手改造一番。
尤其是皇極殿內,從龍榻到屏風,從香爐到書架,到處都是她的手筆。
就連那汀蘭水榭都被她徹底改造了一遍,四處留下了她的影子,簡直恨不得在汀蘭水榭的大門上雕刻上慕容婉兒專屬幾個大字。
她甚至還屈尊為小宮女雕玩偶,做木梳,十分平易近人,在楚宮內深得人心。
唯一一件令她不滿意的事情就要數天燈了,這一年來,她做了好幾個天燈,可是卻始終都沒能夠成功的飛上天空。
每日她除了去皇極殿陪著楚墨寧處理政事,給他做碗蓮子羹之外,就在她的清心宮裏埋頭做天燈。
慕容婉兒拿著鋸子和鑿子,從天燈裏麵鑽了出來道:“丁小蠻,我這裏已經完工了,你那裏如何了?”
“早就好了,就差你那裏了。”
兩個人說話間,外麵傳來了一聲尖細的通報聲:“皇上駕到。”
慕容婉兒伸伸懶腰,絲毫沒有行禮的打算,淡淡瞥了眼楚墨寧,“你怎麼了來了?”
她說著又扭頭看向剛剛完工的天燈,做最後一遍的檢查。
楚墨寧嫌棄的看著她,“你看看你弄得一頭一臉的木屑,哪有母儀天下的樣子。”
他說著上前仔細拂去慕容婉兒頭上的木屑,眼底盡是寵溺。
“我是你欽定的皇後,我沒有母儀天下的樣子,你就沒有皇帝的樣子。”慕容婉兒哼道。
“別弄你那破玩意了,過來,朕給你看些東西。”楚墨寧說著拉著慕容婉兒進了殿。
“那是我一輩子的夢想,才不是破玩意。”
到了殿內,楚墨寧將秀女的花名冊取了出來,遞給慕容婉兒道:“你看,朕登基已經三年多了,卻沒有子嗣,就連那些臣子都開始為朕操心了。”
早就聽說大臣提議選秀,慕容婉兒的心思一直放在了天燈上,倒是沒有注意這些。
她接過那些花名冊,不禁讚道:“嘖嘖,個個年輕貌美,就連我這個女人都有些心動了。”
“這麼說來,你希望朕給你納些姐妹進宮?”
慕容婉兒瞪他一眼,“宮裏已經有這麼多人了,還要選秀女,你也不怕鐵杵磨成針。”
楚墨寧一滯,“這話是誰教你的?”
慕容婉兒幹笑一聲,忙轉開話題,“後宮的女人這麼多,也沒見你寵幸過誰,為什麼呀?”
楚墨寧的眸光漸漸冷了,“不是朕喜歡的人,朕為什麼要碰?這宮裏的每一個女子,都和前朝聯係密切,朕碰不得。”